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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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阵阵吹过。
像一个个冰冷的耳光，扇在池霖脸上。
他张了张嘴，战战兢兢上前，颤抖着拿起那部手机。
保镖们追上来。
“棠棠……”
他探头出去，却只看见深不见底的幽暗海面。
“找！找遍整个船！把棠棠给我找出来！”
一场精心准备的求婚宴，不欢而散。
船上所有人都不被允许离开。
保镖一搜再搜，最终还是下海打捞。
他们在船上耗了一阵夜，却一无所获。
池霖没敢合眼。
他抱着手机站在海岸边，眼中满是红血丝。
搜捕队沿着海域一路搜寻，连个尸体都没捞到。
“池先生，李小姐坠海的时间间隔太长，可能……”
那人重重叹息一声。
“找到的概率不大了，您可以准备准备后事了。”
池霖依旧站在海边，不愿离开。
一连半个月过去。
他始终食不下咽，不敢合眼。
李宛茗再次见他时，他瘦了一大圈。
“池霖哥哥……”
她哭着上前抱住他。
“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你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池霖后知后觉地一把推开她。
看着李宛茗磕破额角，他依旧不为所动。
“滚远点。”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只有怨恨。
这段时间池霖对她避而不见。
原先约好的课程和活动都被他推掉。
李宛茗不甘心，来找他，也数次吃了闭门羹。
她不知道为什么。
“我和你说过很多遍吧？”
池霖咬牙切齿。
“我让你不要去刺激她，可你呢？”
“你跑到她面前炫耀，反复提起她之前的遭遇。”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你挑衅她，她会跳下去吗？”
他兜里还装着那部手机。
手机里的录音他反复听了好几遍。
足以让他确认，这一切，都怪李宛茗。
面前人却丝毫没有愧疚，摇摇晃晃站起身，笑起来。
“因为我？”
“也对，当初我就不该从大火里把你救出来，不然你也不会为了报恩，害死李宛棠！”
池霖身形一晃，差点栽倒下去。
“不……我没有……”
李宛茗嗤笑：“害死她的，哪里只有我一个人？”
“池霖哥哥，要下地狱，也是我们一起下。”
半个月前。
搭乘游艇抵达岸边时，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耳边是异国医生陌生的腔调。
我眼皮沉重，过了很久，才缓缓睁眼。
有一瞬，我似乎看见了久违的白光。
眼球不适地颤动了一下，没多久，又重归黑暗。
“醒了？”
是外公。
上次见他，还是在十年前母亲的葬礼上。
那个面容冷峻的高大男人，绷着脸，拄着一根拐杖，笔挺又肃穆地站在人群中。
像墓园中的一棵树。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我联系了最好的眼科医生，你的眼睛和你的腿，都还有救。”
他顿了顿。
“但复明的概率不大。”
我轻轻点头。
他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到窗口点了只烟。
“我的外孙女，可不能被人这样欺负。”
“要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这帐，你可得好好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