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二姐,妈,我就去厂里看看,一会儿就回来,有二姐在,你还不放心嘛?”
宋南秧撒娇的说道,魏红英抖了抖,三闺女可从来没跟她这个当妈的这么亲热过,打小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屁的性格,跟自家人不亲近,更别说撒娇了。
在魏红英眼里,三闺女就是个闷葫芦,这突如其来的撒娇语气,反而让她不适应了。
“你就让她去吧,去看看也好,免得以为钱好挣,老三也该长大了。
老二,你带她去。”
魏红英发话道,三闺女没工作过,不知道挣钱的难处,也不知道工作的辛苦和来之不易,养活一个家不容易,兴许等她去看过之后,就会明白家里的困难,不再把家里的东西给外人呢。
更重要的是,魏红英自个儿在食堂工作了这么多年,很清楚,谁家娃去了,偷摸的吃两口吃的,没人说什么,只要不被领导发现就够了,以前她一个人带孩子,没少这么干,一口两口的,大家都是如此。
多吃一口,就能少饿一点儿肚子。
有了魏红英的话,听话的二姐才肯带她去厂里,机械厂离家近得很,没用一会儿就能到。
临走前,宋南秧从系统空间里取出桃酥,打开拿了三块出来,自己吃了一块,给了宋小北两块。
“在家乖乖的,昨天交给你那几个字写熟了吗?
这是给你听话的奖励,好好学习,回来再奖励你。”
金黄色的桃酥看起来非常诱人,上头点缀着黑芝麻,让宋小北看着就忍不住咽口水,那香甜的味道直往人鼻子里钻!
“写了写了!
三姐,这是哪儿来的桃酥啊,太香了……你放心三姐,我一定会听话的!”
宋小北迫不及待的接过桃酥,还煞有其事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郑重的接过来,一口放进嘴里,却只舍得咬一小口,油脂味在嘴里乱窜,酥脆的口感香的她头皮发麻!
“行了,我跟二姐走了,你在家好好照顾妈。”
宋南秧满意的揉了揉小妹头上的呆毛,没到叛逆期的小妹真可爱。
机械厂的食堂,都是干了多少年头的老人了,宋南秧几姊妹小时候没少来过,几乎都认识她们。
“这不是南秧吗?得有好久没来过厂里了吧,看着长高了不少啊!”
“魏红英的三闺女,长的这么清秀,看着跟宋工一样,是个斯文人!”
厂里食堂的阿姨们,对宋南秧挺热情,毕竟是同事家的孩子,小时候没少在食堂里来,宋南秧一一打过招呼,甭管认不认识都是笑脸迎人。
“今天厂长夫人来厂里了,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别被看到偷懒,小心挨骂呢,厂长夫人可没厂长那么好说话。”
一位年纪稍长着的阿姨提醒道,刚才还在唠嗑的众人顿时收了声,不敢再懒散地聚在一块儿闲话家常,就连宋西雨也收拾好了穿着,戴上了袖套,系上了围裙。
“老三,你自己看看,别乱动东西,都是有数的,我先去忙活了。”
宋西雨交待道,反正在厂里,也不怕人走丢,说完又左右看看,从围裙兜里拿出一个鸡蛋,塞进宋南秧手里。
长姐如母啊……宋南秧默默的放进包里,其实是放进了空间之中。
“嗯,我去逛逛,一会儿自己回家,二姐你忙吧。”
宋南秧收好鸡蛋就离开,她来厂里,是有事儿干的,机械厂的工人家属大多都住在筒子楼,但厂长一家可不住在这里,平时想见到厂长,只能来厂里找他,要不就只能到厂长家去。
可厂长没那么容易见到,机械厂是重点单位,盘查的比普通工厂更为严格,寻常人还真进不去。
“这是谁?
这是咱们机械厂的人吗?怎么没见过呢?”
宋南秧刚走出食堂大门,迎面而来的短发女人就叫住了她,女人一头弯曲的短发,脚上穿着皮鞋,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裙子,剪裁得体精致,虽然颜色不鲜亮,可看着很有气质。
“厂长夫人好,我是魏红英的闺女,我叫宋南秧。”
机械厂的工人,每一个都要穿统一的服装,食堂做饭的,虽然不用穿工服可也是要带上统一的围裙和袖套,帽子的,而眼前的女人,既不像坐办公室的,更不是工人,只能是厂长夫人。
“魏红英的闺女啊~哦,小时候经常来厂里玩儿,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啊。”
宋南秧想了想,把手伸进随身携带的挎包里,从系统里取出一块猪肉来,庆幸自己没吃光。
“厂长夫人,我爸的事儿,谢谢你们的关怀,这不,过两天我大哥就要上厂里上班了,我妈坐月子不方便出门,就让我来谢谢你们。
家里没啥好东西,听说金大哥回来了,割了块肉给家里添个菜,您别嫌弃。”
可惜,她手头上没有更适合送礼的东西,送块猪肉实在接地气。
但也恰好够了,她并非需要求别人,礼品在其中起的作用并不大,为了表达厂里对他们家的体恤和帮助,厂长的儿子回城,送块肉添个菜,更加自然,要是送什么贵重东西,还会惹上行贿的嫌疑。
“有心了,替我谢谢你妈。
这猪肉你拿回家吃吧,心意我们领了,叫什么厂长夫人啊这么生分,叫金姨就行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乱糟糟的,咱们去上面说。”
金夫人思索片刻,很快就放下掩在鼻子前的手指,宋南秧从包里掏出猪肉,她是嫌弃的,不过立马掩饰了过去。
厂长家又怎么会缺一块肉吃呢,宋南秧听话的把肉放回去,自家缺呢。
“好的金姨,听您的,你这身衣裳真显气质,哪里买的呀?”
厂长夫人走在前头,看了看穿着质朴的宋南秧,小姑娘还挺会说话的嘛,“百货商场新到的,你眼光还挺好的。”
二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厂长夫人越发觉得宋南秧嘴甜,和其他人都不同,能敏锐看出她打扮里的小心思,无论是烫过的头发,还是别着的胸针,宋南秧就看得出来,其他人偏偏不懂。
果然啊,只有漂亮女人才更懂漂亮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