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真相。
要是那次直接把许知意毒哑弄瞎埋在地下室就好了。
许娇娇低头看着许知意，眼底的恨意再也收不住。
外面响起脚步声。
许娇娇一转笑意。
她把许知意拉起来，看似亲昵实则挟制地挽着许知意的手臂。
“知意，我知道了，以后我住这里，我会把你的东西搬到主卧去。”
语气可怜，门外的季鹤舟正好听到。
“许知意！”他冷声走进来。
“谁允许你住进我的房间？”
许知意还没有反应，许娇娇先落下泪来。
她小跑过去抱着季鹤舟，哭得惹人怜惜：“鹤舟，你还记得我弄丢的那个晴天娃娃吗？”
季鹤舟的眉宇柔和下来，浓郁的爱意刺得许知意肺腑绞痛。
许娇娇在季鹤舟的怀里咬了咬唇，似乎挣扎不安。
最后，她一脸艰难道：“我找到了，本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但知意……她刚刚把它抢过去扔进池塘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忍不住靠着季鹤舟的胸膛呜咽哭了起来。
泪水浸透衣衫。
季鹤舟看许知意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他放开许娇娇，几步走到许知意身前。
然后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呼吸被阻断，许知意用力挣扎着，面色涨红。
“那是…我…的……”
季鹤舟浑身泛着恐怖的气压，他听不进许知意的解释，拖着她下楼丢在了池塘边。
没有人比得上那段暗黑日子里许娇娇的陪伴。
他的面容隐在日光的阴影里，语气森冷。
“你敢动娇娇的东西？”
许知意急促喘息着，眼泪还不争气，狼狈又卑微。
季鹤舟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怒意。
“滚下去！”
她没动，季鹤舟直接让人把她丢了下去。
冰冷的池水迅速淹没小腹。
外部的刺痛感压过体内的疼痛。
池水很深，许知意不会水。
她挣扎着想喊救命，水却呛进喉咙里。
季鹤舟的声音隔着水，朦胧不清。
“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放她上来。。”
许知意沉进水里，一时分不清是思绪在飘荡还是身体在飘荡。
有佣人跟着一起跳了下来，抓住她死死按下。
许知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摸到的那个晴天娃娃。
它被季鹤舟珍之又重地拿走。
而许知意，则被随意丢在客厅的地板上。
许娇娇凑到她面前，笑意盈盈。
“妹妹，你帮姐姐熬一碗汤，姐姐就原谅你好不好？”
许知意没动，她现在连眨眼都很困难。
小腹在绞痛，好像有什么阴冷的东西贴在那里，正被某种力量撕扯着。
许娇娇见她走神，在季鹤舟看不见的角度踩上她的手。
指骨遭受反复碾压。
许知意倒抽了一口冷气。
站在楼上的季鹤舟终于低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还不快去？”
许知意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季鹤舟的要求。
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指令，明明都痛得没有力气了，还是想站起来。
听他的去给许娇娇熬汤。
许知意像一具行尸走肉。
等她把汤熬好，许娇娇已经洗漱完窝在季鹤舟怀里看电影了。
沙发上两人身影交叠，般配又和谐。
许知意像一个不得体的佣人。
湿淋淋的衣物还贴在身上，皱巴难看。
季鹤舟接过汤碗小心吹凉，一勺一勺喂给许娇娇。
然后，许娇娇就面色苍白捂住腹部吐了。
“鹤舟……我好…疼…”
许娇娇的额头都开始沁出冷汗。
季鹤舟一脸焦急抱起她，她还靠在他肩头泪意盈盈质问许知意。
“知意，你非要害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