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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父亲额角青筋暴起,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绣墩,那上好的紫檀木应声裂开,发出刺耳的声响。

“传!给老子把那个狗奴才绑来!”他几乎是咆哮出声,胸口剧烈起伏,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瘫软在地的母亲,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祖母没说话,只是捻着佛珠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浑浊的老眼里是山雨欲来的风暴。她冲李嬷嬷微微颔首。

李嬷嬷会意,立刻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如狼似虎地扑向地上的母亲。她们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一人一边,粗暴地将母亲从地上架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伸手就往她腰间摸索。

“不……别碰我……”母亲被这粗暴的动作弄醒,虚弱地挣扎,可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夫人,哪里拗得过做惯粗活的婆子。

李嬷嬷的手在她腰间一探、一摸,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回头,看向祖母和父亲,声音带着确认后的凝重:“老夫人,老爷……夫人腰间,确实紧紧缠着数圈白绫,勒得极紧,这绝不是束腰,而是……在强行遮掩身形。”

“哗啦——”父亲一把将手边的茶几掀翻,茶盏果碟碎了一地,汁水横流。他几步冲到母亲面前,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母亲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瞬间浮起清晰的五指印。

“贱人!”父亲目眦欲裂,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母亲脸上,“你竟真敢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丑事!我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母亲被打得偏过头去,发髻散乱,嘴角渗出血丝。她捂着脸,泪水汹涌而出,却不是忏悔,而是用一种近乎执拗的、带着哭腔的委屈辩驳:“老爷……你打我?你竟为了几句莫须有的诬陷打我?我待下人宽厚,那是我的仁善,何错之有?那张贵……那夜他只是醉酒走错,跪在地上磕头求我原谅,他那么可怜……我难道不能原谅他吗?人人平等啊……”

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在念着她的“人人平等”!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底一片冰封的荒芜。看啊,这就是我的好母亲,为了她那可笑的、凌驾于家族荣辱和女儿性命之上的“善良”,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平等?我让你平等!”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脚踹在母亲身侧的地面上,“你跟他平等去吧!李嬷嬷,给我把这贱人身上的白绫解下来!我倒要看看,她这‘仁善’的肚子里,揣了个什么孽种!”

李嬷嬷应声,毫不留情地动手去扯母亲腰间的白绫。‌⁡⁡

“不要!放开!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母亲发出凄厉的尖叫,拼命扭动身体挣扎,如同一条被剥鳞的鱼,哪里还有半分平日“人淡如菊”的高雅模样。白绫被一层层解开,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再也无法遮掩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虽然还不算特别明显,但结合她近日的“不适”和此刻的形态,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绝不是什么“脾胃胀气”!

父亲看着那肚子,眼神像是要吃人,猛地转身,猩红的眼睛瞪向我,带着迁怒的狂暴:“还有你!逆女!你既早已知晓,为何不早些禀报?非要闹到如此地步!你是不是也存着什么歹毒心思!”

看,这就是我的父亲。永远抓不住重点,永远把过错推给更弱者。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适时地露出几分惶恐和委屈,噗通一声再次跪下,声音带着哽咽,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父亲明鉴!女儿……女儿也是近日才察觉不对,心中惊惧交加,不敢相信!女儿也曾私下苦苦哀求母亲,求她以家族声誉为重,求她……求她处置掉这不该存在的胎儿……”

我抬起泪眼,刻意让声音带上颤抖,模仿着前世那一刻的绝望:“可母亲……母亲她不但不听,反而狠狠给了女儿一耳光,斥责女儿容不下弟弟……女儿人微言轻,走投无路,心中惧怕这丑事一旦泄露,我们沈家满门女眷都要跟着蒙羞,女儿未来的婚事,妹妹们的前程……女儿思前想后,除了禀告祖母,还能怎么办啊父亲!”

我句句泣血,看似在为自己辩解,实则字字都在往父亲和祖母最在意的地方戳——家族声誉,女眷名声,未来前程!

果然,祖母的脸色更加难看,她重重哼了一声:“够了!现在追究这些有何用!当务之急,是处理这桩丑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哗声。

“老爷,老夫人,张贵带到了!”小厮在门外高声禀报。

“带进来!”父亲怒吼。

帘子再次被掀开,两个健壮家丁扭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浑身抖如筛糠的男人进来,正是马夫张贵。他显然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一进来就“噗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老爷饶命!老夫人饶命啊!小的……小的那夜是喝多了马尿,猪油蒙了心,走……走错了路,冒犯了夫人……小的知错了,求老爷老夫人开恩,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他语无伦次,涕泪横流,吓得几乎要瘫软在地。

父亲上前,一脚狠狠踹在张贵心口,将他踹翻在地:“狗奴才!说!你是怎么玷污主母的?一五一十给老子说清楚!若有半句虚言,老子活剐了你!”

张贵被踹得惨叫一声,捂着胸口,面如土色,哪里还敢隐瞒,断断续续地哭诉:“那夜……那夜雨大,小的喝多了,迷迷糊糊走错了路,到了夫人后院角门附近……看见夫人一个人站在廊下看雨,小的……小的鬼迷心窍,就……就扑了上去……”

他每说一句,父亲的脸色就黑一分,母亲的脸色就白一分。

“夫人……夫人一开始是挣扎的,后来……后来就不动了……再后来,夫人醒了,小的吓得跪地求饶,夫人……夫人她没叫也没喊,反而……反而对小的说……说‘人人平等,你也不是故意的’,让小的……让小的以后好好干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轰——”

整个福寿堂,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雷。‌⁡⁡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无数根淬毒的针,齐刷刷刺向瘫软在地的母亲。

原谅了?

她竟然真的原谅了?

不仅原谅,还用她那套“人人平等”的歪理,安抚了这个玷污她的卑贱马夫?

甚至……还怀上了孽种,用白绫缠腹,企图瞒天过海?!

“噗——”父亲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身体晃了晃,指着母亲,手指颤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祖母猛地闭上眼,手中的佛珠串“啪”地一声,线断珠落,噼里啪啦滚了一地。

那位一直看热闹的姨娘,此刻也吓得捂住了嘴,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骇然。

“人人平等……哈哈哈……好一个人人平等!”父亲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状若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柳馨兰!你就是用这平等,给我沈文渊戴了这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你就是用这平等,怀了这马夫的野种!你就是用这平等,要把我沈家百年清誉毁于一旦!”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变得无比狠戾,如同择人而噬的野兽。

“好!既然你那么喜欢平等,老子今天就让你平等个够!”

他转向那些噤若寒蝉的下人,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把这贱人,还有这个狗奴才,给老子一起绑了!堵上嘴!拖到后院祠堂门口!”

“召集全府上下,所有主子奴才,全都给老子过去!”

“老子今天,就要当着沈家列祖列宗的面,执行家法,清理门户!”

父亲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福寿堂每一个角落。

执行家法!清理门户!

这是动了真怒,要下死手了!

母亲原本死灰般的脸上,瞬间涌上极致的恐惧,她挣扎着想要爬向父亲,声音破碎不堪:“老爷!不要!老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看在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十几年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都是这奴才……都是他强迫我的啊老爷!”

到了此刻,她终于撕下了那套“平等”的遮羞布,开始像所有普通犯错的妇人一样,哭求,推卸责任。‌⁡⁡

可父亲眼中只有被背叛的暴怒和滔天的耻辱,他嫌恶地一脚踢开她抓来的手,厉喝道:“拖走!”

如狼似虎的家丁婆子再不容情,拿出早已备好的麻绳和破布,上前将哭喊挣扎的母亲和瘫软如泥的张贵死死捆住,粗暴地堵上了嘴。

母亲“唔唔”地发出绝望的悲鸣,那双总是带着淡然笑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和哀求,她看向父亲,看向祖母,甚至看向我,可惜,无人回应。

福寿堂内乱作一团,丫鬟婆子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啜泣声。

祖母由李嬷嬷扶着站起身,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疲惫,她看了一眼被拖出去的两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我,沉沉叹了口气:“造孽……真是造孽啊……”

她没再多说,被簇拥着,也往后院祠堂方向走去。

父亲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迁怒,或许还有一丝被女儿捅破丑事的难堪,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

那位姨娘赶紧跟上,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快意和试探:“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啊。”

我没理她,只是慢慢直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春桃战战兢兢地凑过来,小脸煞白:“小……小姐,我们……要去吗?”

“去。”我吐出一个字,声音平静无波,“为什么不去?”

我当然要去。

我要亲眼看着,这对狗男女,如何为他们那可笑的“平等”和卑劣的欲望,付出代价。

我要亲眼看着,我那“善良”的母亲,如何在她最在意的“下人”面前,尊严扫地,颜面尽失。

我要亲眼看着,这前世将我推向地狱的丑闻,如何反过来,将他们吞噬。

祠堂前的空地上,此刻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

沈府上下的主子、姨娘、少爷小姐,以及所有有头有脸的管事、婆子、小厮、丫鬟,几乎全被召集于此。晚到的只能站在外围,踮着脚尖,伸着脖子,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嗡嗡作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祠堂台阶下,那被捆得结结实实、堵着嘴的两人身上。

曾经高高在上、优雅端庄的嫡母夫人,此刻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满脸泪痕污渍,如同最卑贱的囚犯。而她身边,是同样狼狈、吓得尿了裤子的马夫张贵。

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天呐……夫人她……她真的……”

“和马夫……这怎么可能……”

“平日里装得那么清高,原来骨子里这么下贱!”

“听说她还怀了野种,用白绫缠着呢!”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下沈家的脸可丢大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带着震惊、鄙夷、幸灾乐祸,还有一丝兔死狐悲的寒意。那些平日里受过母亲“恩惠”的下人,此刻眼神也充满了复杂,没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父亲站在祠堂台阶上,面色铁青,眼神扫过下方众人,那目光所及之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所有人都低下头,噤若寒蝉。

“都看到了?”父亲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就是这个贱人!我沈文渊明媒正娶的嫡妻!枉我信任她,将后宅交予她打理,她却不知廉耻,与这下贱的马夫私通,珠胎暗结,还妄图用白绫遮掩,混淆我沈家血脉!”

他每说一句,底下众人的头就更低一分,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此等丑事,天理难容!辱没门风,罪无可赦!”父亲猛地提高音量,如同惊雷炸响,“今日,我沈文渊就在列祖列宗面前,执行家法,以正家风!”

他大手一挥:“来人!将这淫妇柳氏,奸夫张贵,杖毙!”

杖毙!

两个字,冰冷无情,宣告了最终的结局。

“唔——!!!”母亲猛地睁大了眼睛,瞳孔紧缩到极致,爆发出绝望至极的哀鸣,身体疯狂地扭动起来,却被身后的家丁死死按住。

张贵更是直接眼睛一翻,晕死过去,裤裆处湿漉漉一片,骚臭弥漫开来。

底下的人群发出一片压抑的惊呼,几位胆小的姨娘小姐已经吓得软倒在丫鬟怀里。

执刑的家丁拿着碗口粗的杀威棒上前,面无表情。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祖母,忽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威严:“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祖母身上。‌⁡⁡

父亲皱眉,不解地看向祖母:“母亲?”

祖母拄着拐杖,慢慢走上前,目光落在疯狂挣扎的母亲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决断:“直接打死,太便宜她了,也脏了我沈家的地。”

她顿了顿,拐杖重重一顿地,声音传遍整个院落:

“柳氏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怀揣孽种,罪大恶极!即日起,削其发,去其簪环,囚于北郊废院,自生自灭!永世不得再入沈家门墙!”

“奸夫张贵,以下犯上,罪该万死!杖责一百,若能活命,发配边疆苦役,至死方休!”

“至于她腹中那个孽种……”祖母的目光扫过母亲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等她生下来,无论是死是活,立刻溺毙,不得留存于世!”

削发囚禁,自生自灭!

杖责发配,至死方休!

孽种溺毙!

这三条判决,每一条,都比直接杖毙更加残忍,更加折磨人!尤其是对母亲那样一个极度注重仪容、享受尊荣的女人来说,削发囚禁,远比杀了她更痛苦!而让她活着,亲眼看着自己拼死维护的“爱情结晶”被溺毙,更是诛心之极!

好!很好!

我垂着眼睑,掩去眸底翻涌的快意。

这才是他们应得的下场!生不如死!

“不——!!唔唔唔——!!!”母亲听到了判决,挣扎得更加厉害,额头青筋暴起,被堵住的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吼,泪水混合着鼻涕口水流了满脸,哪还有半分往日风采。

父亲似乎觉得这判决略轻,但看到祖母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咬牙挥了挥手:“就按母亲说的办!行刑!”

立刻有婆子拿着剪刀上前,不顾母亲的疯狂扭动,粗暴地抓住她散乱的头发,“咔嚓咔嚓”几下,将那保养得宜的乌发齐根剪断,随手扔在地上。

簪环首饰被一一扯落,丢进一旁的托盘。

不过片刻,曾经雍容华贵的嫡母夫人,就变成了一个蓬头垢面、状若疯癫的秃头妇人。

而另一边,杀威棒已经重重落下,打在昏死的张贵身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偶尔夹杂着骨头碎裂的轻响。

整个祠堂前,只剩下行刑的声音,母亲绝望的呜咽,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我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这一切。

看着母亲从云端跌落泥沼,看着她所有的体面和尊严被彻底碾碎。

前世她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污蔑,如今,正千百倍地反噬到她自已身上。

这,就是报应。

不知过了多久,张贵的一百杖打完,人早已成了一滩模糊的血肉,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被像死狗一样拖了下去,等待他的是发配边疆的绝路。

而母亲,也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架了起来,她眼神空洞,面容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空壳,被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后门方向走去,那里有马车会将她送往北郊那座荒凉破败的废院,了此残生。

一场轰轰烈烈的捉奸与审判,终于落下帷幕。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着散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心有余悸和复杂的情绪。

父亲铁青着脸,拂袖而去,显然不想再多看这烂摊子一眼。

祖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转身回福寿堂。

我站在原地,看着母亲被拖走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

春桃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姐,事情……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我回到自己的小院,刚坐下喝了半盏冷茶,平复翻涌的心绪,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春桃惊慌的阻拦。

“老爷!老爷您不能进去!小姐她受了惊吓,刚歇下……”

“滚开!”

“砰”的一声,房门被粗暴地踹开,父亲沈文渊去而复返,带着一身尚未散尽的暴戾之气,双眼猩红地瞪着我。他身后,还跟着去押送母亲的其中一个婆子,那婆子脸色发白,眼神躲闪。

我心中猛地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

“逆女!你干的好事!”父亲几步跨到我面前,扬手似乎又想打我,但目光触及我平静无波的脸,那手僵在半空,最终化为更汹涌的怒火,指向身后的婆子,“你说!把你刚才听到的,原原本本告诉她!”

那婆子吓得一哆嗦,扑通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回……回老爷,回大小姐……奴婢们押送……押送柳氏出后门时,她、她突然像是疯魔了一样,挣脱开来,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当时就头破血流,晕死过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自尽?她竟刚烈至此?

不,不对。我那个“善良”到可以原谅强奸犯的母亲,怎么会舍得死?她还要“平等”地爱世人呢。

果然,那婆子接下来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奴婢们慌忙去救,掐人中,泼冷水,好不容易把她弄醒……她、她睁开眼后,就像是变了个人……”婆子咽了口唾沫,脸上带着见鬼似的惊惧,“她看着奴婢们,眼神……眼神清亮得吓人,不再是之前那疯癫样子。她开口就说……说要见老爷,说她有冤情,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是得了菩萨点化,重生回来的!还说……还说大小姐您……”

婆子不敢再说下去,畏惧地偷瞄我一眼。

父亲额角青筋暴跳,替她吼了出来:“她说你才是与家丁私通的那个!说她前世就是被你栽赃陷害,含冤莫白,最后被沉塘而死!说这一世,菩萨让她重生,就是为了揭穿你的真面目!”

轰——!!!

我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耳边嗡嗡作响。

重生……她竟然也重生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

前世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她指着我说“是她与家丁私通生下孽种”时那悲愤又带着一丝隐秘快意的眼神,我沉塘时她优雅拭泪的冷漠……原来,那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轮回的开始?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我算计好了一切,算准了父亲和祖母的怒点,算准了如何利用这丑闻将她彻底打入地狱,却独独没有算到,她竟然也带着前世的记忆回来了!

而且,一回来,就用了最狠毒、最直接的一招——倒打一耙!将她前世的罪名,原封不动地扣到了我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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