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裴寂言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煞白来形容，那是死灰，
苏念瑶则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陈院长转向主席台，转向全场，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会场，
“我先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
“这位，就是我们‘天刃’高超音速武器计划的总设计师，我国最年轻的院士——暮云晞同志。”
院士？总设计师？
这两个词砸下来，整个会场陷入了长达数十秒的死寂，针落可闻。
随后，是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主席台上的领导们面面相觑，
脸上的震怒变成了震惊、疑惑，最后都化为谄媚，
裴寂言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死死地盯着我，嘴唇无声地开合：“云…晞…？”
他的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恐惧和茫然，
仿佛他一生建立起来的认知，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院长继续说道：
“暮云晞院士此次以普通研究员身份进入你们研究所，是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
“目的，就是为了揪出我们科研队伍里的蛀虫，和意图窃取国家机密的叛徒。”
这句话，是对苏念瑶伪造的那些证据，最直接、最响亮的回应。
“不！不可能！”苏念瑶终于从极致的震惊中找回了声音，尖叫道，
“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才是叛徒！”
她指着我，手指因为用力而扭曲，
“一个院士？怎么可能！她这么年轻！”
“你们查过她的底细吗？她就是个间谍！用假身份来骗取你们的信任！”
她像个疯子一样嘶吼，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舅舅！你快说话啊！你告诉他们，她就是个靠身体上位的狐狸精！”
“那些邮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然而，裴寂言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想起那盆被他要求搬走的兰花，那不仅仅是兰花，
那是“天刃”计划中，关于生物环境模拟的一个子课题样本。
我想起他许诺给我的第一作者，
对我这个总设计师来说，这承诺多么可笑。
我想起他为了苏念瑶，一次次让我多多担待，
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次担待，都在将整个项目推向危险的边缘。
我从他身边走过，没有看他一眼，
走上台，我从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手里，拿过了话筒。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敬畏，有好奇，有恐惧。
我看着台下歇斯底里的苏念瑶，眼神冰冷，
“苏念瑶，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
苏念瑶的哭喊声一滞。
“你以为，你毁掉了那支钢笔，就毁掉了证据？”
我举起被她折断的两截钢笔，对着台下的摄像机，
会场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钢笔的特写，
“这支笔，是国安部特制的高保真录音设备。”
“你每次在我面前的表演，在我身后的恶毒，都被它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苏念瑶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不……你在撒谎！那只是一支普通的笔！”
“你拿出来！你把录音放出来啊！你根本没有！”
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看向一旁的技术人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