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烈士陵园大门，凌少棠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楼画”的名字，他赶紧接起，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沙哑：“喂，画儿。”
“少棠，你在哪儿呢？饭都快凉了，孩子们下午报道顺利，说想跟你视频聊聊学校的事儿。”楼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家常的暖意。
凌少棠放缓脚步，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我刚从陵园出来，看了看姐和姐夫。跟他们说小愉小小考上医科大学的事，还说了你陪我去青岛看海的事儿，他们肯定也替咱们高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楼画温柔的声音：“他们一直都盼着你好。对了，我炖了你爱喝的萝卜排骨汤，回来的时候路上慢点，我再给你热一热。”
“好，我马上就回。”凌少棠挂了电话，心里的酸涩渐渐被暖意取代。他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烈士陵园的松柏渐渐变小，却像一道温柔的印记，刻在他心里。
回到家时，客厅的灯亮着，楼画正站在厨房门口等他。小愉和小小坐在沙发上，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然刚结束视频。看到凌少棠进来，楼小愉立刻站起来：“爸，您去哪儿了？我们跟您说，学校的学姐特别好，还带我们参观了实验室，里面的仪器比咱们高中的先进多了！”
凌小小也凑过来，眼里满是兴奋：“是啊爸！二舅妈刚才还在视频里跟我们说，下次带我们去她以前工作的医院见习，让我们看看真正的病房是什么样的！”
凌少棠换了鞋，走到沙发边坐下，楼画端着一碗热好的排骨汤递到他手里：“先喝点汤暖暖身子。孩子们跟你说学校的事呢，你听着也高兴吧？”
凌少棠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他笑着点头：“高兴，比我自己考上大学还高兴。你们俩记住，到了学校要好好学，遇到不懂的就问老师，别不好意思，也别跟同学攀比，咱们踏踏实实学本事，以后当能治病救人的好医生。”
楼小愉重重点头：“爸，我们记住了！二舅妈也跟我们说，当医生最重要的是良心，不能辜负病人的信任。我们以后肯定不会忘。”
楼画坐在凌少棠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今天去看姐姐姐夫，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其实你不用总把愧疚放在心里，他们知道你现在过得好，知道孩子们有出息，就已经很满足了。”
凌少棠握住楼画的手，眼神温柔：“我知道。就是每次看到他们的照片，还是会想起以前的日子。不过现在有你，有孩子们，我心里踏实多了。对了，国庆咱们带孩子们去看姐姐姐夫，再带点楼画你做的桂花酒，让他们也尝尝咱们家的味道。”
楼画笑着答应：“好啊！我这就去把桂花酒的坛子找出来，再准备点孩子们爱吃的点心，到时候咱们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去。”
客厅里，孩子们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新鲜事，灯光暖融融的，映着一家人的笑脸。凌少棠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满是感激——感激命运让他遇到楼画，感激生活给了他弥补遗憾的机会，更感激那些逝去的人，用牵挂和爱，陪着他一步步走向如今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