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被南风掐着嗓子学的惟妙惟肖的太监声调激得一阵牙酸,“滚滚滚,让你暖床,我怕明天一睁眼看见的是黑白无常!”
南风也没再闹他,笑着站到了东风身边去。
等封璟出了琉璃院,东风才小声问他,“事办好了?”
南风刚还笑意盈盈的脸上瞬间杀意密布,“三小姐因昨日淋了雨昏迷了一天一夜,那位沈侯夫人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领着她四女儿跑去三小姐的铺子里拿了三套头面走!
还厚颜无耻的说那是三小姐让她四女儿受了委屈应给的补偿!
得亏当时北风突然冒出来拉住了我,不然我非得让三小姐的马把那车夫的脑浆都给踩出来!吓死那对没心没肺的母女!”
东风不语。
心说北风就是怕他上头,下手没个轻重,才自作主张跟着他的吧?
且以北风的性子,这会儿应当是在确认后续情况,以免旁生枝节。
而这个时候房间里,裴郁还在慢条斯理的吹碗中的药。
尽管外面几人有刻意压低声音,他们的对话还是一字不漏的落入了他耳中。
不过那些对话没让他心里掀起丝毫波澜。
他能让沈侯一家风光归京,也就能让他们再滚回岭南去继续当罪人。
全看他的岁岁想要他们如何了。
而后,他尝了一口药,见温度合适了,苦的程度也在沈岁安能够接受的范围,才放下药碗,轻声唤道:“岁岁,醒来喝了药再睡……”
但他一连重复唤了好几遍,沈岁安都没醒。
正要上手晃醒她,就发现她小脸儿比刚刚更红了几分,眼睫也在轻微的颤动。
下意识伸手探了探她额上温度,才轻轻捏上她脸颊问:“你可是还记得前面迷迷糊糊中搂着我脖子撒娇了,现在不好意思睁眼看我了?”
“不是!”
沈岁安脱口否认完才睁开眼。
但只跟裴郁对视了一眼,她就满脸通红的移开了视线。
她刚梦到二哥亲了她!
还亲了一下又一下!
好不容易醒了,又因为二哥唤她的声音跟梦里的二哥一样温柔而回想起了梦里二哥亲她时唇上软软凉凉的触感,羞的根本不敢睁眼!
裴郁再怎么了解她,也不可能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梦,只当她是在害羞,就又打趣她道:“那是才三月不见,就跟二哥生分了?只是如从前一般抱着二哥撒了个娇,就害羞到不敢看二哥了?”
“没有!我是因为……”
“好了,二哥不逗你了,快起来把药喝了,不然一会儿你体温还得升高。”
“……”
沈岁安这才发现自个儿头晕的很,浑身也哪哪都不舒坦。
显然是又烧起来了。
她缓慢的坐起身,从裴郁手里接过药碗后,视线不经意的在裴郁修长好看的手指上停驻了几瞬。
回过神来后,整张脸都差点烧起来。
她想起了梦里二哥就是用那双好看的手把她禁锢在怀里亲了又亲!
然后她把脸埋进药碗里,连药渣都一并给喝干净了!
前世她死前那几天,已经病入膏肓到人都浑浑噩噩的了,可能是当时把脑子给烧坏了,重生了也还没有恢复正常,才会做了那么离谱又荒唐的梦,得好好治一治才行了!
但她从小到大喝药时的表情都跟要上刑场似的。
此时喝的面无表情又迅速,反常到令裴郁往她嘴里塞完蜜饯后,都不放心的紧盯着她嘴问了句,“你这是烧的连味觉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