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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刚把她赶走了。
就在这时，堂屋里传来苏晓晓的催促：“远洲哥，药还没找到吗？”
霍远洲攥了攥手心，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过去安抚。
他看着空荡的房间，心里忽然感觉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远洲？”苏晓晓的声音再次传来，将霍远洲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他猛地回神，目光在空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拿起床头柜上的烫伤药，快步回到堂屋。
苏晓晓立刻伸出泛红的手，眼眶红红的看着他：“你总算回来了，刚才疼得我都快哭了。”
他坐下，棉签蘸上药膏，刚碰到苏晓晓的皮肤，对方就“嘶”了一声。
“远洲，你弄疼我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呀？魂都飞了。”
霍远洲的动作一顿，他刚才……在想宋望舒。
他感觉不可思议。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衫，说话总是怯生生，连西餐刀都不会用的女人，他怎么会突然想起她？
他收回神，语气硬邦邦的，像是在说服自己：“没什么。”
苏晓晓见他不愿多说，也没追问，反而顺势往他怀里靠了靠，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
“宋望舒在的时候，每天都要演戏，我好累呀。”
霍远洲被她的亲昵拉回注意力，指尖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带了点惯常的纵容：
“累了就说，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过几天文工团有汇演，我想让你去看。”苏晓晓直起身子，眼睛亮晶晶的，“有霍团长坐镇，我才有面子。”
“文工团汇演……”霍远洲重复了一句，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宋望舒的脸。
还记得上次她蹲在院子里择菜，小心翼翼地问他：“远洲，听说文工团偶尔会有演出，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能不能带我去一次？”
那时他正忙着给苏晓晓挑新布料，只不耐烦地挥挥手：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没意思的东西，以后再说。”
还记得他刚说完，她立马垂下眼眸，手足无措。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霍远洲感到心脏像是被叮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压下那点异样，对苏晓晓点头：“好，我去。”
苏晓晓立刻笑开了花，在他怀里蹭了蹭，又说了几句软话，开开心心地走了。
堂屋里只剩下霍远洲一个人。
窗外的夕阳斜斜照进来，落在空落落的门槛上，有些落寞。
不知怎的，他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等宋望舒回来，就带她去看一次文工团演出吧。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皱了眉，又把它压了下去。
不过是个没见识女人的话，犯得着这么放在心上吗？
就在这时，院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打闹声，一双儿女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霍明轩裤脚沾满泥点，上衣更是蹭得黑乎乎一片，显然是在院外的泥潭里疯玩过。
霍明月的辫子歪在脑后，原本别在发间的粉色头花，如今也没了踪影。
霍远洲皱起眉，下意识扬声喊：“宋望舒，你赶快给孩子洗衣服……”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想起，宋望舒已经走了。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可话落，认命地端来木盆，往里面倒了冷水。
冬天的水冰得刺骨，刚把手伸进去，霍远洲就倒吸一口凉气，指尖瞬间冻得发红。
从前这些事都是宋望舒处理，他从来没洗过衣服。
他刚倒上洗衣粉，没搓几下，只听“嗤啦”一声，儿子衣服的袖口直接被搓破了个洞。
霍明轩见状，小嘴一瘪，“哇”地哭了出来。
一旁的霍明月也凑过来，拉着他的衣角委屈道：
“爹，你买的头花不是我喜欢的，娘买的是带小蝴蝶的，你买的没有。”
闻言，霍远洲的动作顿住。
这些事，从前都是宋望舒打理。
儿子的衣服永远干净平整，女儿的头花每天不重样，他从不用费一点心。
可现在，不过是洗件衣服、买个头饰，他竟有些手忙脚乱，分身乏术。
霍远洲搓了搓冻得发麻的手，将破了洞的衣服扔进盆里，心里默默想着。
算了，等过几天宋望舒气消了回来，他去供销社挑块她喜欢的碎花布当礼物，再说句软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宋望舒那么爱他，平日里就算受了委屈，只要他给点好脸色，她立马就会眉开眼笑地凑过来，乖乖做饭、洗衣，把家里和孩子都打理得妥妥帖帖。
这次不过是闹点小脾气，等她想通了，自然会主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