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顾清语，我追定了！耶稣来了也拦不住！”
林辰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空旷的走廊里炸响。
赵子航愣住了。
他曾设想过林辰会畏惧、会求饶、会据理力争，却从未想到，这个被他视作“末流生”的家伙，竟会如此直接、如此嚣张地正面回应。
这已不是挑衅，而是赤裸裸的宣战！
“你……你找死！”赵子航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紫。平日里标致的五官此刻因愤怒而扭曲，显得格外狰狞。
他抬手，指尖几乎戳到林辰鼻尖：“林辰，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在江城大学寸步难行？”
林辰却笑了，笑容明亮中带着不屑。
“哦？是吗？”他抬手，轻轻将赵子航的手指拨开，动作随意，却带着压制性的气场，“比如呢？让你爸给我导员打电话，告我思想品德败坏？还是让你学生会那帮跟班，天天查我寝室卫生？”
每说一句，赵子航的脸色就更加难看。
林辰看着赵子航恼羞成怒的模样，嘴角的讽刺更深了。
“赵子航，以前我觉得你只是个爱装的富二代。现在才发现，我错了。”
“你不止爱装，你简直有病！自我感觉良好到无法自拔！”
林辰语速越来越快，如一连串子弹，直击赵子航内心。
“你凭什么觉得顾清语就该是你的？就因为你有钱？你爸当董事长？你出门开宝马？你以为还活在封建社会，能强抢民女？”
“你总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配。那你呢？你又算什么？”
“你喜欢她，敢不敢当着全校的面说出来？你不敢！只会在背后耍点小把戏，像个怨妇一样，东警告西威胁。你这不是霸道总裁，是懦夫，怂包！”
“我林辰，虽然穷，成绩也不如你，但至少敢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告诉她我喜欢她！敢为她努力，敢为了她去改变！这份勇气，你有吗？！”
最后一句，字字如锤，砸在赵子航心头。
“你……你……”
赵子航被骂得脑袋发懵，呼吸急促。
他引以为傲的家世、地位、逻辑，在林辰这一番“勇气论”前，彻底破防。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林辰说的全是事实。
他确实喜欢顾清语，却拉不下脸告白，怕被拒绝，怕丢面子，所以只能用这种“清场”的办法，试图排除竞争对手，营造“只有我配得上她”的假象。
现在，这层窗户纸，被林辰一击粉碎。
“混蛋！你等着！”
赵子航再也维持不住平日的“贵公子”形象，指着林辰，撂下一句苍白的狠话，转身快步离开，背影狼狈得不堪。
林辰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冷哼一声，只觉畅快淋漓。
这种人，没必要讲什么道理。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更直接的方式，踩碎他那点自尊。
……
教学楼三楼男卫生间
“砰！”
赵子航一脚踹开卫生间门，满脸怒气地冲了进去。
他走到洗手池，猛地拧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浇在脸上，试图平息胸中的火气。
没用。
林辰带着讥讽的笑脸，那几句诛心的话，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懦夫！”
“怂包！”
“你有勇气吗？！”
“啊——！”
赵子航低吼一声，一拳砸在镜子上，镜面顿时布满裂痕。
手背的疼痛让他稍微冷静。
他盯着镜子里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眼中渐渐浮现出阴狠。
“林辰……你敢这么羞辱我！”
“不就是有点匹夫之勇吗？敢告白是吧？好，很好！”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实力面前，勇气一文不值！”
他抽出手机，指节发白，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喂？赵大少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又想请兄弟们去喝酒唱歌了？”
“别废话，一袋哥，我找你做笔生意。”
这个人，外号“一袋哥”，本名代毅，是学校附近有名的混混头子，惯做些收钱办事的勾当。
“哦？生意？”一袋哥立刻来了兴趣，“说说看。”
“帮我教训个人。”赵子航压低声音，目光阴冷，“我们学校的，林辰，计算机系。”
“我要你今天下午放学，在学校南门堵他。”
“往死里打，最好让他一学期都下不了床。”
“啧啧，赵少，这仇不小啊。”一袋哥怪笑一声，“不过学校门口出手，风险挺大啊。”
“少废话！”赵子航不耐烦道，“三千块，事成之后再请你们去‘金碧辉煌’潇洒一晚！”
“三千？！”对混混来说，这已是大钱。
“怎么样，干不干？”
“干！当然干！”一袋哥立刻拍胸脯，“赵少放心，别说打到他下不了床，就是打得直接转学都行。把照片和放学时间发我，剩下的你等着瞧好吧！”
“很好。”
赵子航挂断电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狠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林辰跪地求饶，狼狈不堪的样子。
跟我斗，你还嫩点！
他整理好衣服，恢复贵公子模样，哼着小曲离开了卫生间。
不久后——
“咔哒。”
卫生间最里侧的隔间门被悄然推开。
沈子墨走了出来。
他慢条斯理地洗了洗手，唇角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刚才赵子航和一袋哥的通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作为赵子航追求顾清语的最大竞争对手，沈子墨其实也看不上林辰，但更喜欢看到赵子航出丑。
“赵子航啊赵子航，你还真沉不住气。”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自语：“找校外混混对付学生，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是学校知道了，你学生会干部的位置也保不住。”
沈子墨擦干手，脸上带着几分期待。
“不过这样也好。”
“让你们狗咬狗，两败俱伤，正好让我坐收渔翁之利。”
“林辰，希望你硬气点，可别太快被打趴下。这场好戏，我还没看够呢！”
哼着小曲，沈子墨心情大好，也离开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