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宁眸中浮现一抹精光。
她腾地站起身。
“去听雨轩!”
阿蛮不明所以。
小姐这是怎么了?
难道世子那边有什么情况?
听雨轩。
酒窖内。
陆昭宁让阿蛮在外守着,自己则疾步往里走。
方才那个刺客,她越想越觉得,很像一个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匆匆来此。
哑巴正给世子喂粥,意外她会来此,停下手中动作,等候她的新指示。
陆昭宁看了看哑巴,转头看向寒玉棺里的男人。
男人如同一具尸体,无声无息地平躺着。
苍白的唇,净白的脸,毫无血色……
她盯了几息,问哑巴。
“世子可有苏醒?”
哑巴摇头,没有表情。
二夫人是他现在的主子,他不该有所隐瞒。
但,世子有言在先,他若说实话,主子就有性命之忧。
故而他不能冒这个险。
陆昭宁抿唇不言。
随即,她直接上手,探查顾珩的脉象。
根据这脉象,他并未完全恢复,不可能醒来。
除非他武功盖世,能用内力改变脉象。
她的视线落在他胳膊处。
之前那刺客挟持她时,她闻到血腥,并且他那时手腕有轻微发抖,应该是胳膊受了伤……
哑巴静静地站在那儿,莫名替世子紧张。
就在他以为,二夫人会扒开世子衣裳察看时,却听她说。
“好好照看世子。”
随后她就走了。
哑巴微不可察地吐了口气。
寒玉棺内,顾珩睁开双眸,嘴角渗出一点淤血。
他今夜出府调查,还未痊愈的身体,反应不受自己控制,中了对手一掌。
追兵在后,他匆匆回到侯府,被认作刺客,本以为祖母的西院僻静无人,适合藏身,却误撞了陆昭宁。
她方才过来查看,定是有所怀疑。
但她又没有进一步检查,是听信哑巴的话,打消了怀疑,还是……
顾珩玉眸深邃,手指不自觉握拢。
……
出了听雨轩,阿蛮问。
“小姐,世子出什么事了吗?”
陆昭宁抬头看了眼月亮。
“侯府水深。记住,假装糊涂,如此方能保命。”
顾珩或许比她所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这是她放弃深究的原因。
真要戳穿他的伪装,于她的计划无益。
现下,她只需要做好受害者,以及他的救命恩人。
至于他想做什么,与她无关。
阿蛮听得云里雾里。
但她相信,小姐说的,一定是对的!
这天以后,陆昭宁没去过那酒窖,也没再过问哑巴——世子如何。
不过从哑巴那儿得知,祖母送她的那五百精锐,都被安置在外面。
哑巴已经把她这个新主子的事,告诉了外面那些人,他们随时听候她差遣。
陆昭宁身边有阿蛮这个武婢,暂且用不到他们。
不过,听雨轩那边,她得安排一个人去盯着。
之前总让阿蛮去打探消息,不是长久之法。
于是,她随便从精锐中挑了一个。
……
这些日子,陆昭宁照常在西院侍疾,操办寿宴。
老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近日时常梦魇。
陆昭宁与她同睡一个屋,方便夜间照料。
这才短短半个月,她就消瘦不少。
反观林婉晴,脸圆润许多。
这天,她们在府中遇上。
林婉晴手执团扇,扇面半遮着下半张脸,露出一双春风得意的眼。
“弟妹,大忙人啊!”
四下无人,她靠近了,低声讥讽。
“又是侍疾,又是办寿宴,不就是想得长辈们的喜欢,从而笼络丈夫的心嘛。
“可长渊至今都没有与你圆房,夜夜宿在我那儿呢。
“不如你求求我?我让长渊疼你……”
陆昭宁眸色清冷。
“奉劝嫂嫂,适可而止。”
林婉晴以为她吃味,笑了。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我还没同你说,长渊是如何……”
“我指的是,你房里那些香。”陆昭宁直接挑明。
霎时间,林婉晴目光一沉,再也笑不出。
这贱人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