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别怕，我来了。”
我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是他线条清晰的下颌线和紧绷的侧脸。
“顾…顾少……”姚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顾澄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抱着我大步走向已经降落的直升机。
机舱内，专业的医疗团队立刻接手，厚重的保暖毯裹住我，氧气面罩扣上，温暖的液体通过静脉缓缓流入我几乎冻僵的血管。
顾澄就守在一旁，紧握着我的手，用他温热的掌心一遍遍搓着我冰冷僵硬的手指，试图驱散那蚀骨的寒意。
姚清跟了过来，站在机舱外，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顾澄看着心烦，开口直刺姚清的心窝。
“姚清，你现在装什么？你纵容你秘书欺负潇潇的时候在干嘛？”
“在酒店颠鸾倒凤的时候，想过她是你刚领证的妻子吗？”
他每说一句，姚清的脸色就惨白一分。
关倩更是吓得缩在姚清身后，浑身抖得像筛糠。
“你胡说！顾澄，你为了抢走潇潇，竟然编造这种谎言污蔑我！”
姚清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反驳，“潇潇，你别信他！他是在挑拨我们！”
“挑拨？”顾澄嗤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他身旁一个保镖立刻上前，将一叠照片摔在姚清脸上。
照片纷扬落下，上面清晰地映出姚清和关倩拥抱、接吻，甚至更亲密的画面。
“按住他们。”顾澄声音冰冷。
他带来的保镖训练有素，瞬间就将姚清、关倩几人死死压制在地上，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扒了。”顾澄的命令简洁而残酷。
在姚清惊恐的怒骂和关倩尖利的哭叫声中，他们几人身上的厚重防寒服被粗暴地剥下，只剩下单薄的内衣裤。
毫无尊严地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瞬间冻得脸色发青，瑟瑟发抖，比刚才的我还要狼狈不堪。
“说！”一个保镖踩着赵铭的胸口，厉声喝道。
赵铭早就吓破了胆，涕泪横流地嚎叫：
“我说！我说！姚清他早就和关倩搞在一起了！公司里的人都知道！”
“姚清还说过，等公司彻底拿到手，就…就踹了许潇潇，娶关倩进门！我都看见了！饶了我吧！”
姚清面如死灰，他看向被顾澄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我，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恐慌和哀求：“潇潇…潇潇你听我解释。我是爱你的，都是关倩这个贱人勾引我！是她逼我的！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求顾少放过我这一次……”
往日情分？
我看着他此刻摇尾乞怜的丑态，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顾澄低头看我，语气听不出情绪，眼神却带着一丝审视：
“许潇潇，他这副德行，你不会又眼瞎心软了吧？”
我积聚起全身的力气，借着顾澄的搀扶，微微抬起头，看向那个我曾掏心掏肺爱过的男人，一字一句，带着血和恨：
“心软？我许潇潇弄成今天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全是拜他们所赐！”
“我恨不得……把他们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用尽力气吼出这句话，强烈的情绪波动和身体的极度虚弱让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息。
顾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
“醒了？”
他察觉到我的动静，立刻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感觉怎么样？”
我动了动干涩的嘴唇，他立刻用棉签沾了温水轻轻湿润我的唇瓣。
“他们呢？”我声音嘶哑地问。
顾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姚清那几个，穿着单衣在雪地里跪了四个小时，差点冻成冰雕，现在在隔壁病房躺着。关倩吓破了胆，全招了，包括姚清让她配合演戏骗你净身出户离婚。”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恨意在燃烧。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我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说道：“不够。”
“顾澄，我要他们……付出更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