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狂言挑衅，怒火归家
院子里的气氛紧张得很，空气好像都不流动了。
古德拜斜着眼睛瞧了瞧尘玄，那眼神就跟看路边的石头似的，满是瞧不起：“你就是那个野男人？穿得人模狗样的，可惜浑身都是凡人的味儿，连练气期都没达到，也配跟仙儿做道侣？”
他身后跟着的几个主脉子弟马上就哄笑起来，声音里全是嘲讽。
“就他这样？仙儿小姐怎么会看上这种废物啊？”
“我看他是没别的办法了，想攀高枝呢。”
“也不自己照照镜子，配得上我们古族的大美女吗？”
尘玄没着急发火，反倒笑嘻嘻地走到古德拜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还啧啧出声：“这位就是古德拜少爷吧？还真跟名字挺配，长得‘德才兼备’啊——你看这头发，油光锃亮的，怕是三天没洗了；再瞅瞅你腰间的玉佩，成色倒是不错，就是上面的酒气比灵气还重，估计昨晚又喝多了吧？”
这话一说出来，周围支脉的族人都忍不住低下头，憋着笑。古德拜本来就出了名的好酒色，昨晚在主脉还闹了大半夜。
古德拜的脸一下子就涨得跟猪肝似的：“你找死！”他猛地一巴掌朝尘玄拍过去，掌风里还带着淡淡的酒气，明显是刚从酒桌上过来。
“小心！”古仙儿脸色一变，想上前拦住却来不及了。
古渊和严青青也皱紧了眉头，这一巴掌虽然只是练气期巅峰的力道，可打在凡人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掌风快要打到尘玄脸上的时候，他突然脚下一滑，好像被石子绊了一下，身体猛地往后倒去，刚好躲开了这一巴掌。古德拜的手掌扑了个空，拍在了旁边的石桌上，“咔嚓”一声，坚硬的青石桌都被拍出个浅坑。
“哎哟喂！”尘玄捂着胸口，一脸夸张的害怕，“少爷这是干啥呢？不就是跟你说了两句实话，至于动手打人吗？难不成主脉的人，都这么输不起啊？”
他这么一躲还顺便嘲讽了一下，把古德拜气得浑身直哆嗦。
“你敢耍我！”古德拜怒吼着，又扑了上来，拳头挥得呼呼作响。
尘玄就跟条泥鳅似的，左躲右闪，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再说了，打我一个凡人，算啥本事？有能耐你去打妖兽啊！”
他在地球上打架没少挨揍，早就练出了一身闪避的本事，对付古德拜这种空有修为却没章法的纨绔子弟，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被碰到。
古仙儿看着尘玄那滑溜溜的样子，清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又恢复了平静。
古渊和严青青也松了口气，严青青甚至忍不住小声对古渊说：“这孩子……还挺机灵。”
古德拜打了半天，连尘玄的衣角都没碰到，自己反倒累得直喘气，头发也乱了，显得更狼狈了。周围支脉族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又羞又怒。
“够了！”古德拜猛地停住脚步，指着尘玄，对古仙儿吼道，“古仙儿！你就选了这么个油嘴滑舌的废物做道侣？你就不怕给我们古族丢脸吗？”
古仙儿上前一步，挡在尘玄身前，眼神冷冰冰的：“我选谁做道侣，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古德拜，这里是支脉，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赶紧离开。”
“离开？”古德拜冷笑一声，“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以为找个凡人当挡箭牌，就能躲过和我的婚约？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父亲，让他来评评理！”
他指着尘玄，恶狠狠地说：“还有你这个废物，别以为躲在支脉就能没事。等主脉的命令下来，看谁还能护着你！”
尘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嘻嘻地回怼：“哟，打不过就去找家长？古少爷这本事，真是‘让人佩服’啊。我就在这儿等着，倒要看看你父亲能给你撑多大的腰。”
“你！”古德拜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尘玄半天，最后狠狠一跺脚，“我们走！”
他带着几个主脉子弟，气呼呼地离开了支脉院落，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了尘玄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院子里支脉的族人才松了口气，看尘玄的眼神也变了——不再是之前的瞧不起，多了几分好奇和佩服。
“尘玄小友，你刚才太冒险了。”古渊走过来，语气里带着点后怕，“古德拜虽然是个草包，但主脉的势力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严青青也点点头：“是啊，他回去告诉古霸天，怕是要有麻烦了。”
尘玄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怕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古德拜就是个纸老虎，真动起手来，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古仙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别高兴得太早。古霸天那人霸道得很，睚眦必报，绝不会容忍主脉的面子受损。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听竹院，别再惹事。”
“知道了，我的‘道侣’大人。”尘玄故意把语调拖得老长，把古仙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古族主脉，族长院落。
古霸天坐在首位的太师椅上，身材壮实，一脸威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浑身散发着金丹期后期的威压。他正听长子古日天汇报族里的事儿，古日天气质沉稳，修为已经到了金丹期初期，是主脉年轻一辈里的厉害人物。
“父亲，西洲那边的商队回来了，这次收获不错，弄到了三株‘凝露草’，正好给三弟冲击筑基期用。”古日天汇报说。
“嗯，干得不错。”古霸天点点头，“日帝那孩子性子急，有了凝露草，能稳当点。”
就在这时候，院外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还伴着古德拜的哭喊声：“父亲！您得给孩儿做主啊！”
古霸天皱了皱眉：“吵什么？像什么样子！”
古德拜跌跌撞撞地冲进院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扯破了，哪还有一点主脉少爷的样子。
“父亲！”他扑到古霸天面前，哭丧着脸，“古仙儿她……她太过分了！”
古日天皱着眉头问：“二弟，你这是咋了？”
古德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去找古仙儿，想劝她回心转意，结果她带回来一个野男人，说是她的道侣！那小子就是个凡人，连灵根都没有，还当众羞辱我，说我不如他，说主脉的人都是废物！”
他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自己说成是被欺负的受害者，把尘玄说成是个嚣张跋扈的无赖。
古霸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变冷了：“你说什么？古仙儿找了个凡人做道侣？还敢羞辱主脉？”
“是啊父亲！”古德拜见他发火了，赶紧点头，“那小子嘴可溜了，孩儿气不过想教训他，结果被他耍得团团转，周围支脉的族人都看我笑话！您一定要给我报仇，把那小子抓起来，废了他！还有古仙儿，她分明是故意打我们主脉的脸！”
古霸天猛地一拍桌子，坚硬的红木桌一下子裂开了一道缝：“岂有此理！我古霸天的儿子，哪能让一个凡人羞辱？古仙儿更是胆大包天，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他站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日天，备车！跟我去支脉！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古日天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觉得事情可能没古德拜说的那么简单，但看父亲真发火了，也不敢反驳了，只好点头：“是，父亲。”
古德拜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他要让那个凡人知道，得罪他古德拜，下场有多惨！他还要让古仙儿看看，跟他作对，没好果子吃！
支脉院落，听竹院。
尘玄正坐在石凳上，看着胸口阴阳神树的虚影。这几天吸收下来，树上的青果又大了一圈，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形的轮廓。
“还有一天就能成熟了。”他心里美滋儿滋儿的，“也不知道第一个‘死侍’会有啥天赋？要是来个仙体神体啥的，那就爽翻了。”
古仙儿走进院子，看到他一脸傻笑，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还有心思笑？古德拜肯定去告诉古霸天了，他们随时都可能来。”
尘玄抬头，咧嘴一笑：“来了就来呗。正好让我看看，这古族族长是长了三头还是六臂。”
他拍了拍胸口：“放心，我心里有数。”
古仙儿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点纳闷。这家伙明明就是个凡人，哪来的底气啊？
就在这时候，院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护卫慌慌张张地跑来汇报：“族长，仙儿小姐，主脉族长带人来了！就在前院！”
来了。
尘玄和古仙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严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