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雷霆清理
死亡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的钟摆，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白宇和剩下的队员彻底疯了，他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却发现这死胡同根本无路可走。
“夜莺”韩影的身影从三米高的围墙上一跃而下，落地时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她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特制动能枪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每一声响起，就有一名队员应声倒地，眉心处留下一个细小的血洞，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精准而高效，与其说是在战斗，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冷酷的“清理”。
白宇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吓得魂飞魄散，他扔掉手里的枪，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方舟’的人！我知道很多秘密！我可以……”
话未说完，韩影已经闪身到他面前。她没有开枪，而是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手，快如闪电地卸掉了他的下巴，然后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
白宇闷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被活捉了。
转眼间，除了我和苏晴，巷子里再无一个活口。
韩影走到瘫软在地、精神已经彻底崩溃的苏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苏晴吓得浑身发抖，裤裆处传来一阵骚动，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然而，韩影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绕过了她，径直向我走来。
她从腿部的战术包里，拿出了另一支备用血清，动作轻柔而熟练地给我注射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注入我的血管，一股强大的暖流迅速扩散至全身。那些疯狂蔓延的黑色脉络，如同遇到了克星般，开始迅速消退。灼烧般的剧痛也随之缓解，我的意识逐渐清晰起来。
“清理协议已中止。”韩影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低声说道，“样本‘S-01’状态稳定，请求回收。”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韩影立刻蹲下身扶住我。
“为什么？”我看着她面具下那双熟悉的、冷若冰霜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
“这是导师的命令。”韩影的声音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说，这是你成为真正‘幽灵’的最后一道考验。”
她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的所有迷雾。
原来，我，林墨，确实是导师“鬼医”最重要的“以毒攻毒”计划中，唯一成功的活体实验样本。我体内的S-01病毒，既是我最致命的弱点，也是我最强大的武器。
而这次所谓的“营救苏晴家人”的任务，从头到尾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目的有二。
第一，是引出潜伏在特战队内部，一直觊觎“S-01样本”的间谍——白宇。
第二，是测试我在被逼入绝境，面对背叛、死亡和病毒侵蚀时，是否还能保持最后的理智和生存能力。
很显然，我通过了考验。
就在这时，被活捉的白宇突然浑身一抽，口鼻中涌出黑色的血液，瞬间便没了气息。
韩影立刻上前检查，随即皱起了眉头：“他牙槽里藏了剧毒物质，服毒自尽了。线索断了。”
我对此并不意外，“方舟”组织行事向来如此狠辣。
我转头看向角落里那个失魂落魄的女人，苏晴。她瘫坐在污水中，眼神空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机关算尽，自以为是棋手，却不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被利用完就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
我对她，已经没有了恨，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厌恶。
“她为什么还活着？”我冷冷地问韩影，“清理协议不是会清除所有未授权目标吗？”
韩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因为你在发送‘请求清理’的编码后，又额外附加了一条指令。”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保全，苏晴。”
我愣住了。
是啊，我附加了那条指令。
在意识彻底沉沦的前一秒，在被她那句“把他当诱饵”彻底伤透心之后，我终究还是……下不了狠心。
韩影看着我复杂的眼神，语气依旧冷漠：“导师说过，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但或许，这也是你和我们不同的地方。”
头顶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一道绳梯被放了下来。
韩影扶着我，走向绳梯。路过苏晴身边时，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这个女人，从这一刻起，与我的世界，再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