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傍晚六点，寰宇资本楼下的奶茶店，苏清晏刚坐下，陈乐乐就拎着两杯珍珠奶茶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对面，把奶茶往桌上一放，没等喝就开始吐槽：“清晏！我今天差点跟我们领导吵起来！你说他是不是有病？”
苏清晏笑着拿起奶茶，插好吸管递过去：“怎么了？又让你无偿加班了？”
“比加班还气人！”陈乐乐吸了一大口奶茶，翻了个白眼，“他下午在办公室摸鱼刷短视频，被大领导抓包，居然说是‘我让他帮我查行业案例’——我呸！我上午跟他说过一句‘案例参考’，他现在倒好，把‘摸鱼锅’甩我身上，还说‘年轻人要多承担’！承担什么？承担他摸鱼被抓的后果？”
苏清晏被逗笑了：“你们领导这‘甩锅’水平，比林蔓薇还厉害。”
“可不是嘛！”陈乐乐拍了下桌子，声音都提高了点，“现在职场摸鱼的借口都卷成这样了？以前还说‘我在思考人生’，现在直接拉同事背锅——早知道我当初就跟你一起投寰宇资本了，至少你们凌总不搞这套，还帮你收拾林蔓薇！”
提到凌曜，苏清晏的脸颊微微发烫，刚想说话，就看到奶茶店门口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凌曜穿着件黑色风衣，手里拎着个公文包，显然是刚下班。他扫了一圈店内，目光很快落在苏清晏身上，脚步顿了顿，随即笑着走了过来。
陈乐乐眼尖，先看到了，赶紧用胳膊肘碰了碰苏清晏，挤眉弄眼：“哟，说曹操曹操到——凌总，这么巧啊？”
凌曜在苏清晏旁边的空位坐下，视线在两人的奶茶上扫了一眼，笑着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聊我那奇葩领导呢！”陈乐乐抢着回答，还故意朝苏清晏使了个眼色，“凌总，您不知道，现在有些领导摸鱼被抓，还甩锅给下属，说‘帮下属查案例’——您公司要是招人的话，我立马跳槽！”
凌曜被逗笑了，看向苏清晏：“乐乐说的是真的？现在还有这种操作？”
苏清晏点点头，补充道：“乐乐之前还说，她们领导让她‘无偿加班’，理由是‘年轻人要多奉献’——奉献到最后，连加班费都没有。”
“这可不行。”凌曜收起笑容，语气认真，“职场可以卷能力，但不能卷‘压榨’。我们公司从来不让员工无偿加班，就算加班，也得给双倍工资加调休——要是乐乐真想跳槽，随时投简历，我让人力资源部优先看。”
陈乐乐眼睛一亮：“真的？凌总您说话算话？那我可真投了！”
“当然算话。”凌曜笑了笑，转头看向苏清晏，“你今天没加班？汇报PPT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差最后核对数据。”苏清晏说，“主管说周五再过一遍，没问题就可以发给甲方了。”
“需要帮忙吗？”凌曜立刻问，“要是数据核对麻烦，我让IT部的人帮你一起查，省得你熬夜。”
“不用啦凌总，我自己能搞定。”苏清晏赶紧摆手，“您都帮我这么多了，再麻烦您就太不好意思了。”
“跟我客气什么。”凌曜没再坚持，而是看向陈乐乐，故意问，“乐乐，你跟清晏这么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吗？下次部门聚餐，我好安排。”
陈乐乐秒懂凌曜的意思，立刻接话：“清晏喜欢吃清淡的，比如清蒸鱼、蔬菜沙拉，不过她奶奶做的红烧肉，她能吃两大块！对了凌总，您会做饭吗？要是会的话，下次可以跟清晏一起去她家，让奶奶尝尝您的手艺。”
苏清晏脸一下子红了，赶紧拉了拉陈乐乐的胳膊：“乐乐！别瞎说！”
凌曜却顺着话茬接了：“做饭还行，要是奶奶不介意，下次倒是可以试试。”他看着苏清晏泛红的耳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陈乐乐见目的达到，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又聊了几句就借口“还有事”先走了，临走前还特意跟凌曜说：“凌总，清晏就交给您了，您可得送她回家啊！”
店里只剩下两人，气氛有点微妙。苏清晏喝着奶茶，不敢看凌曜，只能盯着杯底的珍珠发呆。
凌曜先打破沉默：“汇报PPT要是遇到问题，随时给我发消息，别硬扛。”
“嗯，我知道了。”苏清晏点点头，小声问，“凌总，您怎么也来这儿买奶茶啊？”
“路过，看到你在这儿，就过来了。”凌曜坦诚道，“而且我也想跟你说，周五过PPT的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甲方那边我认识，要是他们提什么刁钻要求，我帮你扛着。”
苏清晏心里一暖，抬头看向凌曜，刚好撞进他温柔的眼神里。她赶紧移开目光，小声说：“谢谢您，凌总。”
“跟我不用总说‘谢谢’。”凌曜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这次苏清晏没拒绝，跟着凌曜走出奶茶店。晚风吹过，带着点凉意，凌曜很自然地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披在苏清晏身上，风衣上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雪松味，让苏清晏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别着凉了。”凌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暖意。
苏清晏低着头，把风衣裹紧了点，小声说：“谢谢您，凌总。”
一路无话，到了小区门口，苏清晏把风衣递还给凌曜：“凌总，谢谢您送我回来，风衣您拿好。”
“不用急着还，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再拿也一样。”凌曜接过风衣，却没立刻穿上，“周五过PPT，别紧张，有我在。”
“嗯，我不紧张。”苏清晏笑了笑，心里的不安少了很多。
“快上去吧。”凌曜看着她走进小区，才转身离开。
苏清晏回到家，奶奶正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她回来，赶紧问：“清晏，刚才送你回来的是凌小伙子吧？我在窗户上看到了。”
“嗯，是他。”苏清晏有点不好意思。
“凌小伙子人真好，还送你回家。”奶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下次让他来家里吃饭，奶奶给他做红烧肉。”
苏清晏无奈地笑了：“知道了奶奶，等有机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