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山发了火,薄靳州依旧没见他。
无奈他只能先离开。
陆文昌没想到居然连薄青山都没有用。
难道薄靳州已经对这丫头在乎到这个地步了吗?
现在已经是早上六点了,很快这里人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很快就会有人知道他们一家在这里跪着。
陆意婉咬住下唇,狠下心道,“阿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不是查了很久吗?现在我可以给你提供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都是煎熬,能不能迎来反转就看这一刻了。
终于,门开了。
宋舟:“陆小姐,薄总让你进去。”
陆文昌仿佛知道了什么,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婉婉,不能说。”
陆意婉没办法了,“爸,难道你想看所有人来围观我们一家三口在江意眠门前跪着吗?”
陆意婉走了进去,病房很大,还有个阳台,她一进去就看见了薄靳州细致入微的照顾着江意眠。
她眼神里闪过嫉妒,看向薄靳州时眼神楚楚可怜,“阿靳……”
薄靳州眼神凌厉看她一眼,陆意婉立马闭上嘴。
薄靳州将江意眠的手放进被子里,来到阳台,陆意婉跟上,阳台有个推拉门,宋舟将门拉上。
里面和外面声音隔绝。
过了几分钟,门拉开,薄靳州嗓音淡淡:“可以走了。”
陆意婉松了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谢谢你阿靳,我就知道你心不会这么硬的。”
薄靳州懒得去听这些废话,来到病床前仔细查看。
睡梦中的江意眠听到了这话,眉心蹙着,薄靳州眸色紧张叫了医生。
医生前来查看,安慰:“薄总,江小姐没什么事,应该是做噩梦了。”
薄靳州松了口气,有秘书过来汇报工作,薄靳州去了另一间房。
等人一走,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双眼透着失望和不甘,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气若游丝:“薄靳州,你还真让人失望。”
她演了这么大一出戏,居然只是让他们一家三口跪着。
后背的伤口撕扯着痛,她咬紧牙关,恨意滋生,白演了。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院,楚尧和谈语苏都来看她了。
俩人趴在她病床前一顿哭嚎。
江意眠没什么反应,像是已经习惯了,等俩人哭差不多了,她才道:“水。”
谈语苏和楚尧抢着给她倒水。
薄靳州一把抢过来,“她现在喝不了,只能用棉签打湿。”
薄靳州拿棉签给她擦嘴,江意眠扭头躲开了,“苏苏,你帮我。”
薄靳州手一顿,看着她的目光是晦涩的。
韩风站一旁奚落他:“你是不是惹妹妹生气了?”
薄靳州想,她应该生气的。
是他没有顾好她。
韩风拉着薄靳州出门,他不能理解的抓了抓头发,“妹妹都这样了,你就只是把他们仨抓来跪一顿就完了?”
“薄靳州别告诉我,你真要娶陆意婉,信不信老子在你婚礼上掀桌子,砸了你的婚礼。”
薄靳州眼眸凉薄,嗓音低沉:“谁说我要娶她?”
韩风:“外面都这样说,你们俩绯闻传这么多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冷嗤:“在美国的时候还有传闻说我被富婆包养了,才能有今日的成就,你怎么不信?”
韩风一噎,居然还有这种事。
“流言蜚语我从不放在眼里,哪有时间去管这些无聊的破事。”
韩风:“那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大家都说你们俩谈了四五年恋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大家误会的事?”
“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薄靳州这人又傲又拽,韩风气得想削他。
“行行行,我不管,以后妹妹我管,反正你也管不了,我现在已经不用再去非洲了,妹妹我护着就行,你继续做你的薄大总裁。”
薄靳州睨了他一眼,“我有我的打算。”
韩风继续阴阳怪气:“是是是,薄大总裁有自己的思路不用管我们眠眠的死活。”
薄靳州嘶了一声,“你小子是听不懂人话是吧。”
韩风呵呵:“这话你跟妹妹说去,眠眠要是理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果不其然,接下来这几天江意眠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薄靳州站在病房里极其碍眼,没有一点作用。
江意眠住了一个月的院,这一个月都没和薄靳州说过话。
谈语苏要回剧院排练,只能下班来看她,韩风也有工作,也就只有楚尧这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有空了。
薄靳州将工作搬到了这里。
江意眠有什么事都是直接叫楚尧,直到楚尧酒吧在装修需要他回去看一眼。
楚尧把水给她倒好,“小眠眠,我马上就回来,渴了这儿有水。”
“好,你去吧。”
楚尧走后房间安静下来,薄靳州抬起眼看了眼病床上的江意眠。
姑娘拿着书看,她住院这些天落了不少课程。
好在她功课优秀,学起来也不吃力。
薄靳州起身,走过来,坐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
“要不要吃水果?我喂你吃点。”
江意眠十分客气:“不用了,谢谢。”
这回连阴阳怪气都没了。
他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病房门被敲响,林之韧手里拿着把花和果篮走进来。
薄靳州丹凤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敌视,林之韧感受到了,扯起唇角温和笑了笑:“薄总,我来看看意眠。”
江意眠抬头看过去,“你怎么来了?”
林之韧走过来,放下果篮和花,“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方便说说话吗?”
和林之韧说话,总好过和薄靳州说话。
“可以。”
薄靳州黑着一张脸回到沙发上,林之韧坐在了他刚刚的位置。
江意眠:“有什么事要说?”
林之韧手心攥紧,“我就想问问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别的原因?”
江意眠:“你之前问过了。”
林之韧嘴角牵出苦笑,很不甘心:“是啊,问过了。”
薄靳州听着他们的对话,心口一缩,低垂着眼看文件,可手中的笔迟迟不落。
林之韧咬紧牙关,紧绷着脸,“我还是不甘心。”
江意眠神色平淡:“我知道。”
要不然也不会在她生病时来说这些。
林之韧:“我很差劲吗?”
“我之前恨过你。”
林之韧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瞳孔一缩。
江意眠心平气和道:“你和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样,一样可耻,可恨,但你当时是我的男朋友,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也会这样对我,所以我恨你。”
薄靳州捏着钢笔的手猛然收紧,心口被堵了块海绵,很涩很痛。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