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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松林的晨雾还未散尽,郭解已带着青蛇与三十名精锐徒众,埋伏在河西古道的一处隘口。这隘口两侧是陡峭的崖壁,中间的道路仅容两匹马并行,正是汉军护送青铜匣前往月牙泉的必经之路 —— 昨日青蛇探查时发现,霍去病已下令将青铜匣转移至月牙泉,今日便会启程。

“副统领,您确定汉军会走这条路?” 青蛇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崖壁上的碎石不时滚落,砸在地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在寂静的晨雾中格外清晰。

郭解点头,目光锐利地盯着隘口前方:“李敢还在月牙泉布防,霍去病若想安全转移青铜匣,定会选这条最隐蔽的小路,避开匈奴游骑的视线。咱们只要守住这里,定能将匣子截下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布防图,上面用木炭标注着汉军的护送路线与兵力:“根据探子回报,霍去病会亲自率领一百名轻骑护送,其中五十人在前开路,五十人在后护卫,青铜匣放在中间的马车上,由四名亲兵贴身看守。”

青蛇接过布防图,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微皱:“一百名轻骑,咱们只有三十人,恐怕很难抵挡。要不要等长安的游侠赶来再动手?”

“等不及了。” 郭解摇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霍去病动作很快,若等张五他们赶来,匣子早就被送到月牙泉,开启遗迹了。咱们只能冒险一搏 —— 这隘口地形狭窄,汉军的骑兵无法展开阵型,咱们只要先毁掉马车,就能困住他们。”

他顿了顿,继续部署:“你带十名弟兄,埋伏在左侧崖壁,等汉军的前队进入隘口,就用滚石砸断他们的退路;我带二十名弟兄,埋伏在右侧崖壁,待马车进入隘口,就用火箭射向马车,逼他们交出匣子。记住,咱们的目标是青铜匣,不是杀人,若能逼汉军投降,最好不过。”

青蛇领命,立刻带着十名徒众,攀爬上左侧崖壁,将早已准备好的滚石堆在崖边,只等汉军到来。郭解则带着其余人,在右侧崖壁上架好弓箭,箭头裹着浸油的麻布,随时可以点燃。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古道上。郭解握紧手中的狼纹短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 这是他夺取青铜匣的最后机会,若此次失败,不仅他的野心会彻底破灭,连长安赶来的游侠也可能倒戈。

约莫一个时辰后,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郭解连忙示意众人隐蔽,目光紧紧盯着隘口前方。很快,一队汉军轻骑出现在视野中 —— 为首的正是霍去病,他骑着雪色战马,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五十名轻骑,步伐整齐,神色肃穆。

“来了。” 郭解低声道,心中的紧张与兴奋交织在一起。他看到中间的马车,用粗麻绳捆着一个巨大的木架,木架上覆盖着麻布,不用想也知道,青铜匣就在里面。

汉军的前队渐渐进入隘口,马蹄踏过碎石的声响在隘口中回荡。霍去病似乎察觉到什么,勒住马,目光扫过两侧的崖壁,神色变得警惕:“放慢速度,注意两侧崖壁,防止有埋伏。”

轻骑们立刻放慢速度,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崖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郭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霍去病发现。可汉军还是继续前进,前队已完全进入隘口,马车也渐渐靠近隘口中央。

“动手!” 郭解大喝一声,点燃手中的火箭,朝着马车射去。右侧崖壁的徒众们也纷纷点燃火箭,箭矢如流星般,朝着马车飞去。

“小心!” 霍去病大喊一声,拔出青冥剑,挥剑斩断射向马车的火箭。可还是有几支火箭射中马车,麻布瞬间燃烧起来,火光很快蔓延开来。

左侧崖壁的青蛇见状,立刻下令推下滚石。“轰隆隆” 的声响中,大量滚石从崖壁上滚落,砸在隘口的入口处,瞬间堵住了汉军的退路。

“有埋伏!” 汉军的轻骑们纷纷拔出兵器,警惕地盯着崖壁。霍去病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挥手让亲兵灭火,同时抬头望向崖壁:“郭解,别躲了,我知道是你!你以为凭这点手段,就能夺取青铜匣吗?”

郭解从崖壁后走出来,手持短刀,居高临下地望着霍去病:“霍去病,识相的就交出青铜匣,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若你执意抵抗,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放肆!” 霍去病怒喝一声,“郭解,你勾结匈奴,图谋古物,早已犯下谋反大罪,还敢在此叫嚣!我劝你速速投降,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投降?” 郭解冷笑,“我郭解纵横江湖多年,从未向任何人投降!今日要么我拿到青铜匣,要么咱们同归于尽!” 他说着,对徒众们下令,“放箭!逼他们交出匣子!”

徒众们纷纷射箭,箭矢朝着汉军射去。汉军的轻骑们举起盾牌抵挡,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隘口狭窄,汉军无法展开阵型,只能被动防御,很快便有几名轻骑中箭受伤。

“校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得想办法冲出去!” 一名亲兵对霍去病道,语气中带着焦急。

霍去病点头,目光扫过两侧的崖壁 —— 左侧崖壁较低,且滚石已经用完,或许可以从那里突围。“李忠,你带二十名轻骑,从左侧崖壁突围,绕到敌后,夹击郭解的人!”

“是!” 李忠领命,带着二十名轻骑,朝着左侧崖壁冲去。他们手持长枪,奋力拨开射来的箭矢,很快便靠近崖壁,开始攀爬。

郭解见状,心中一紧,连忙下令:“青蛇,你带五人去阻拦,绝不能让他们爬上来!”

青蛇领命,带着五名徒众,在崖壁上与汉军展开厮杀。可汉军的轻骑身手矫健,很快便有几人爬上崖壁,与徒众们缠斗起来。

霍去病趁机下令:“剩下的人,随我保护马车,冲出去!” 他手持青冥剑,带头朝着隘口的出口冲去。汉军的轻骑们紧随其后,手中的长枪不断刺向崖壁上的徒众,为马车开辟道路。

郭解看着汉军渐渐突破防线,心中满是不甘。他知道,再僵持下去,不仅无法夺取青铜匣,还可能被汉军反包围。“撤!” 郭解咬牙下令,带着徒众们,从右侧崖壁的小路快速撤退。

汉军趁机冲出隘口,李忠也带着轻骑从崖壁上下来,与霍去病汇合。“校尉,要不要追击?” 李忠问道。

“不用了。” 霍去病摇头,目光望着郭解撤退的方向,“咱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青铜匣,前往月牙泉。郭解虽然逃脱,但他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偷袭。”

他走到马车旁,检查青铜匣是否完好。麻布已被烧毁大半,露出里面的青铜匣,匣身虽有些熏黑,却没有受到损坏。霍去病松了口气,对轻骑们道:“继续前进,加快速度,务必在日落前赶到月牙泉。”

轻骑们领命,重新整理队伍,护送着马车,朝着月牙泉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在远处的崖壁上,郭解正望着汉军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霍去病,今日之仇,我定要报!你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夕阳的余晖洒在河西古道上,将汉军的影子拉得很长。霍去病率领一百名轻骑,护送着青铜匣,正朝着月牙泉的方向疾驰。马车在古道上颠簸,青铜匣被牢牢固定在木架上,匣身的 “西门” 篆字在夕阳下泛着暗青色的光泽,像是在诉说着千年的秘密。

“校尉,前面就是‘野狼谷’了,那“里地形复杂,恐有埋伏。” 李敢策马赶上,低声提醒道。他曾在野狼谷附近巡查过,知道那里是河西古道的险地,谷内岔路繁多,易守难攻。

霍去病点头,勒住马,目光扫过野狼谷的入口 —— 谷口两侧是陡峭的崖壁,谷内隐约可见茂密的树林,风吹过树林,发出 “沙沙” 的声响,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传令下去,前队改为步兵,手持盾牌探路;后队加强戒备,防止有人从背后偷袭。”

轻骑们立刻行动起来,步兵手持铁盾,小心翼翼地走进野狼谷。谷内的光线昏暗,两侧的崖壁上布满了藤蔓,偶尔有碎石滚落,砸在盾牌上发出 “哐当” 的声响。

“校尉,这里太安静了,连鸟叫声都没有。” 一名亲兵凑到霍去病身边,语气中带着紧张。

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青冥剑。他总觉得,这野狼谷中藏着危险,郭解很可能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 毕竟,这是前往月牙泉的最后一道险关,若郭解想夺取青铜匣,定会在此一搏。

果然,刚进入谷中半里地,两侧的崖壁上忽然传来一阵呐喊声。紧接着,无数箭矢从崖壁上射下,朝着汉军袭来。“有埋伏!” 霍去病大喊一声,挥剑斩断射向自己的箭矢,同时下令,“举起盾牌,组成防线,保护马车!”

汉军的轻骑们立刻举起盾牌,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将马车护在中间。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密集的 “砰砰” 声,却无法穿透防线。

“郭解,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霍去病抬头望向崖壁,高声喝道。

郭解的身影从崖壁后出现,他手中握着狼纹短刀,身后跟着五十名游侠 —— 这些游侠大多是他早年在河西古道结交的闲散之辈,虽身手不如长安游侠,却熟悉地形,是他临时召集来的。

“霍去病,别来无恙啊。” 郭解冷笑一声,“上次在隘口让你逃脱,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跑!这野狼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就凭你这些乌合之众,也想拦住我?” 霍去病不屑地笑了笑,“郭解,你勾结匈奴,图谋古物,早已众叛亲离,今日我定要将你擒获,交由朝廷处置!”

“擒获我?” 郭解怒喝一声,对身后的游侠们下令,“动手!谁能拿到青铜匣,赏黄金百两!”

游侠们闻言,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纷纷拔出兵器,从崖壁上跳下来,朝着汉军冲去。他们熟悉地形,动作矫健,很快便冲到汉军的防线前,与轻骑们展开厮杀。

“杀!” 霍去病大喊一声,手持青冥剑,带头冲向游侠。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凌厉的风声,一名游侠刚靠近,便被一剑刺中胸膛,倒在地上。

李敢也不甘示弱,手持长枪,与几名游侠缠斗在一起。他的枪法精湛,长枪如龙,很快便将几名游侠挑落马下。汉军的轻骑们见状,士气大振,纷纷拔出兵器,与游侠们展开殊死搏斗。

野狼谷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游侠们虽熟悉地形,却不敌汉军的正规训练,很快便有十几人倒下。郭解见状,心中一紧,亲自冲下崖壁,挥刀朝着霍去病砍去。

“霍去病,拿命来!” 郭解的短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霍去病的咽喉。霍去病连忙侧身躲避,同时挥剑反击,剑刃与短刀碰撞在一起,发出 “哐当” 的巨响,火花四溅。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郭解的刀法狠厉,招招致命;霍去病的剑法精湛,攻守兼备。剑刃与短刀不断碰撞,周围的亲兵与游侠们都不敢靠近,只能在一旁厮杀,为两人留出空间。

“郭解,你不是我的对手,速速投降!” 霍去病一边挥剑,一边劝道。他知道,郭解虽有野心,却也是个难得的江湖人才,若能劝他投降,或许能为朝廷所用。

“投降?” 郭解冷笑,“我郭解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你投降!” 他加大力度,短刀如狂风般朝着霍去病砍去,想要速战速决。

霍去病见状,不再手下留情。他使出《赵氏枪谱》中的招式,虽用的是剑,却也威力十足。剑刃划过郭解的手臂,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啊!” 郭解惨叫一声,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霍去病。他知道,自己不是霍去病的对手,再打下去,只会丧命。

“撤!” 郭解咬牙下令,带着剩下的游侠,朝着谷内的岔路逃去。汉军的轻骑们想要追击,却被霍去病拦住:“别追了,咱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青铜匣,前往月牙泉。郭解已经受伤,短时间内不会再来偷袭。”

轻骑们停下脚步,开始清理战场。地上躺着十几具游侠的尸体,汉军也有几名轻骑受伤。霍去病走到马车旁,检查青铜匣是否完好 —— 匣身虽有些划痕,却没有受到严重损坏,他这才松了口气。

“李敢,你带几名轻骑,将受伤的弟兄送到附近的哨所医治。” 霍去病下令,“剩下的人,随我继续前进,务必在天黑前离开野狼谷。”

李敢领命,带着受伤的轻骑离去。霍去病则率领其余人,护送着马车,继续朝着月牙泉的方向前进。野狼谷内的风渐渐变大,吹过地上的尸体与血迹,透着一股悲凉的气息。

而在谷内的岔路中,郭解正捂着受伤的手臂,与剩下的游侠们躲在一处山洞里。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却丝毫不敢放松 —— 他知道,霍去病很快就会到达月牙泉,开启霸王遗迹,他必须尽快想办法,阻止这一切。

“副统领,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名游侠问道,语气中带着恐惧。刚才的战斗让他们损失惨重,不少人已经心生退意。

郭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还能怎么办?继续跟霍去病斗下去!我已经派人去联络匈奴左贤王,让他派兵在月牙泉附近埋伏,只要霍去病开启遗迹,咱们就与匈奴联手,一举将汉军歼灭,夺取青铜匣与遗迹中的秘宝!”

游侠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 与匈奴联手,无异于通敌叛国,可在黄金与秘宝的诱惑下,他们还是点了点头。

郭解看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喜。他知道,只要能拿到青铜匣与霸王枪谱,就算背上通敌的骂名,也值得。“咱们现在就去月牙泉附近埋伏,等待匈奴的援兵。这一次,我一定要成功!”

郭解带着游侠们,朝着月牙泉的方向潜行而去。而此时的霍去病,正率领轻骑,护送着青铜匣,走出野狼谷。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铠甲。霍去病抬头望向月牙泉的方向,心中满是坚定 —— 他知道,一场围绕霸王遗迹的终极较量,即将在月牙泉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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