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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墨墨！
她冲了过来，撞开了掐着我的段念云。
段念云一时不察，被撞倒在了地上。
她习惯性地看向顾郁明，想让他给自己出气。
顾郁明却愣在原地没有动。
他看着墨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思墨，你真的是顾思墨？”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
墨墨把我扶起来，面对顾郁明的问题，她轻轻喊了一声“爸爸”。
“我想妈妈，所以妈妈把我带在身边……”
顾郁明的眼神让墨墨感到畏惧。
我努力直起身，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可顾郁明忽然阴沉着脸冲过来，卡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
他红着眼。
“我都没有怪过你是个哑巴让我拿不出手，你就那么狠云云，想置她于死地吗！”
对于这样的变故，段念云也没有反应过来。
顾郁明一边掐我一边控诉：“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明明女儿是你自己带在身边，一点危险都没有，你却还故意跑过来混淆视听！”
“云云那么善良，你就是想让她知道里面还有人因为责任感进去送死是不是！”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里。
我真的很想问问他，段念云最开始意识到七号楼的废墟里可能还有人时那个表现，真的像是会冲进去的人么？
他的力道比段念云的大了不知道多少，已经掐得我眼冒金星。
墨墨只能面前够到他的胳膊，急得又哭又喊。
最后一口咬在顾郁明的胳膊上，被他一脚踹了出去，没了动静。
我急了，拼命挣扎无果，正巧此时电视里出现了灾后采访。
是一对母子。
“我爱我的妈妈，所以想着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如果不可以，那我就和她一起死。”
顾郁明对于独自把他拉扯长大的他妈，也是这样的想法。
他妈妈确实非常非常爱他。
为了把他养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过多少侮辱。
从小顾郁明印象中最常出现的场景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的妈妈。
甚至他妈妈现在腿脚不好也是因为那年为了救他被车轧的。
顾郁明很爱他妈，从小就发誓，要好好孝顺她。
此刻我艰难伸出手，指了指电视画面中的废墟。
又指了指那个儿子说的话。
顾郁明渐渐停下了动作。
可还没等我呼出一口气，迎面而来一个耳光。
“俞文华，你敢咒我妈？”
“我妈在小姨家！怎么会在地震区！”
如果说先前他是生气，那么此刻可以称得上是暴怒了。
他再度掐住我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么乱，我就算在这里掐死你也有办法圆过去！”
“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么恶心的女人！”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又急又抖。
“你们好，我想找一个叫顾郁明的同志，我是他小姨，我有急事——”
“抱歉，顾队长现在正忙着处理灾区的事情，实在没空见外人……”
“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不行！这事很重要，我一定要问他才安心！”
“郁明——郁明——”
门外吵吵嚷嚷，乱得不行，外面的几名队员显然拦不住要往里冲的小姨。
而顾郁明也在暴怒之中找到了“顾郁明”“小姨”这样的字眼。
他心头闪过一丝不安。
终于松开了我，走出了门。
我撑着一口气，朝着墨墨爬过去，把她护在怀里。
来人真的是他的小姨。
顾郁明对这个妈妈最喜欢的妹妹态度好了不少，亲自上前把人扶进了办公室。
小姨一进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和墨墨吓了一大跳。
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她跟着她姐姐一块儿，耳濡目染，对我一样厌恶。
“小姨，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妈呢？”
“是不是腿脚还没好，还在你家休息呢……”
而他的问句和小姨的问句是一起出的声。
“郁明，你妈呢？你在这儿，她肯定没事儿吧？”
“她跟我说你那个好媳妇虐待她，她腿疼，连药都不肯给她买，不想待在家里受她的气，要去我那儿住，结果等了一晚上也没等到人——”
“我一听到地震的消息真的是吓了一大跳！”
话音落地，两个人同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