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这才惊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她的发梢垂落在苏瑾颈间，随着动作轻轻扫过他的喉结。
单膝跪压的位置让裙摆上移，裸露的膝盖正抵着对方大腿内侧。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和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
苏瑾的睡衣，前襟在挣扎中完全散开，露出大片苍白的胸膛。
左侧心口处有一颗小小的黑痣，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看够了吗？”苏瑾突然别过脸去，声音闷在枕头里。
他通红的耳尖在灯光下几乎透明，鼻尖也泛着淡淡的粉色，像只闹脾气的猫。
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只有微微发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那修剪整齐的指甲此刻正无意识地刮蹭着真丝被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林柚默默放下空碗，目光扫过对方领口黏着的米粒，那些晶莹的饭粒沾在苍白的皮肤上，像是散落的珍珠。
苏瑾的呼吸仍有些急促，锁骨随着呼吸起伏，滴落的水渍顺着胸膛滑入松散的衣襟深处。
她轻手轻脚走进浴室，感应灯随着脚步声渐次亮起。
黑白大理石拼接的墙面宛如棋盘格，镀金架子上整齐挂着三条毛巾。
她伸手取下中间那条深灰色的，指尖触到埃及棉特有的细腻纹理，还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你又要干什么？”苏瑾的声音突然绷紧，像一根被拨动的琴弦。
当林柚拿着湿毛巾靠近时，他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后脑勺撞在雕花床头上发出闷响。
手指攥紧了被单，骨节泛白，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林柚轻声道:“苏少，请您别紧张，晚饭已经吃完了，我现在只是想帮您清理一下。”
她动作轻柔地擦过对方唇角时，注意到苏瑾虽然满脸抗拒，嘴角却下意识地跟着毛巾的走向微微抿动。
看来刚才的强制喂食确实留下了心理阴影，但是她也没办法，谁让对方实在不配合。
毛巾顺着下颌线游走，拭过凸起的喉结时，她明显感觉到对方吞咽了一下。
米粒从锁骨窝被轻轻扫走，露出底下淡青色的血管。
当擦到第三根肋骨位置时，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苏瑾的掌心滚烫，指腹紧紧贴着她的脉搏。
“剩下的我自己来。”苏瑾夺过毛巾时，指尖相触的瞬间像被静电打到般缩了缩。
他胡乱擦了擦胸口，睡衣布料摩擦发出窸窣声响，领口被扯得更开，”衣服我也会自己处理的。”声音闷闷的。
林柚识趣地退后两步，看着对方擦完后，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个乱蓬蓬的黑发顶，发旋周围还翘着几根不听话的呆毛。
她将毛巾拿回浴室重新搓洗，温热的水流冲走最后一点米浆，泡沫打着旋消失在排水口。
挂回去时特意调整了角度，让三条毛巾的流苏长度完全一致。
“那我就先出去了，苏少。”她对着床上的”蚕蛹”微微欠身。
转身时裙摆划出小小的弧度，没注意到身后的被窝悄悄掀开一条缝，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
苏瑾透过缝隙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
走廊的壁灯为她镀上金边，发丝随着步伐轻轻跳跃，在后腰处扫出小小的波浪。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猛地将脸埋进枕头，却捕捉到一丝残留的甜香，不是粥的甜腻，倒像是她身上若有若无的白桃气息，混着点儿洗发水的清新。
无端地让他想起小时候院子里那棵总是结不出果子的桃树。
枕头下露出半截皱巴巴的睡衣腰带，他盯着那根丝带看了很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胃居然没有像往常那样绞痛。
这个发现让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
林柚出了门后忍不住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走廊的冷气拂过她微微发烫的脸颊。
正准备将空碗送回厨房，转角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周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大厅中央，他锐利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碗上，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挑：”林助理，苏少把粥全部喝完了？”
林柚点点头，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碗沿。
她想起苏瑾最后那个狼狈的样子，心里隐隐有点心虚。
虽然挣扎间漏出来的不多，但基本上都吃完了，就是手法…粗暴了点。
“嗯，都吃完了。”她垂着眼，轻声回答。
周管家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这个女孩子本来是他随手从应聘资料里挑的，照片上看起来呆呆的，面试时也总走神，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那张脸确实出众——杏眼清澈，鼻梁秀挺，唇形饱满得像朵初绽的樱花。
想着少爷们对身边任何事物都有着极高的颜值要求，这才选了她。
没想到倒是看走眼了？
周管家眼底闪过一丝兴味，能在第一天就让苏少爷乖乖吃饭，这小姑娘怕是有点本事。
林柚被他盯得发毛，侧身往厨房走去。
她刚把碗放进洗碗机，周管家低沉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你等会去沈少房间吧，帮姜栀柔一起照顾一下。”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我怕她今晚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
林柚的手指僵在半空。
她本来还盘算着能回自己房间冲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
现在看来说不定要通宵了…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时已经换上得体的微笑：”好的，我这就过去。”
周管家满意地点点头，突然又补充道：”沈少喝了酒容易梦游，记得把门窗都锁好。”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姜栀柔应该已经在准备了，你直接上楼找她就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她请教。”
林柚点点头，转身往楼梯走去。
来到沈默的房门前，她轻轻叩了两下。
门内传来一阵水声和慌乱的脚步声，片刻后，姜栀柔拉开门缝探出头来，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
她的状态确实算不上好，制服领口的蝴蝶结歪歪斜斜地挂着，袖口沾着深色水渍，手里还攥着一把湿漉漉的拖把。
看见林柚进来，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周管家让我上来帮你。”林柚轻声解释，目光越过姜栀柔的肩膀看向室内。
地板上有一大滩水迹，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小型洪水。
姜栀柔这才回过神，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拖把杆：”啊…谢谢。”
她侧身让出通道，目光却飘向房间中央的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