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半天，那些人的感激夸赞之词也不少，可竟然一点功德值都没加！
方芸眉头紧皱，这都白送了，难道还不算善行义举吗！
凭什么不给加功德？！
纠结无果。
方芸神情失落的归拢着桌椅。
看来白送是行不通了，她还想着要是真加，就把剩下的串都烤了呢。
桌椅收拾好，正准备撤下炭火时，隔壁马大姐突然喊了一嗓子：“小方啊，还能烤不？”
“啊？”
“我那桌有两个顾客想吃主食，我给他们推荐了你家肉串小饼，他们想尝尝，还能烤不？”马大姐嗓门嗷嗷的，喊的半条街都能听到。
“能能！”方芸咧嘴一笑，连忙扇火。
没想到那几个人居然要了30个串加6份小饼，功德值直接突破到108.58！
够了够了！
快十一点半，方芸愉快收摊，骑着小电驴往家赶。
到家马不停蹄的先给闺女喂食喂水，擦身按摩。
热了几个剩下的面饼，她摸了摸手腕。
半透明的屏幕亮起，她翻了几页。
【是否消耗100功德升级跨界传输技能？】
【升至2级后，可增加双向传输功能】
【是/否。】
意念一动，下一秒，眼前出现了成功提示。
她拿出纸笔，刚要写字时顿住了。
既然女儿也能给她传递东西，那还用什么纸笔，直接录视频多方便！
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闺女啊，我的技能升级啦！今晚我卖了二百多串，收到了100多功德值呐，最多那俩人，一下子就给我加了3.25……”
方芸边说边录像，走到床边：“你看看，妈给你收拾的香喷喷的，用的你最喜欢的香波……”
找出一个蛇皮袋，往里面塞着东西：“传递一次就要消耗1点功德值，妈尽量多装点，你看还需要什么告诉我啊，这袋子底下有一把片刀，你拿的时候注意别伤到手……”
全都准备妥当，把手机放在最上面，最后将拎手放进女儿手心。
她端着一碗小饼，坐在床边边吃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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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果揉着酸痛的腰，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大口喘气。
眼前是堆成小山的各式海鲜，被她直接倒在了地上。
来回折腾了好几趟，小桶早就装不下了。
眼看一只螃蟹要溜走，她眼疾手快地抄起菜刀就是一拍。
手心突然一热，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哐当’砸在那只半死不活的螃蟹身上。
“哎呀，都说了我这儿什么都不缺……”她手上麻利地拉开拉链，”咦？你把手机都给我了？那你用什么啊？”
解锁屏幕，发现还停留在录像界面，她迫不及待地点开最新视频，看得喜上眉梢。
“老妈，你太厉害了！比上次咱俩出摊卖的还多！”
“我去，说句好话就能加功德值！这也太容易了！”
“能双向传输啦？！太好了！我这就给你划拉海鲜！”
程果连忙把袋子里的东西哗啦啦倒出来，开始往里面装战利品。
“这几只螃蟹长得是怪了点，但数据天眼提示特别鲜美，你放心蒸着吃，明天就不新鲜了。”
“这些扇贝蛤蜊我昨天尝过，甜滋滋的，烤熟了肯定好吃。”
“这些大生蚝是我从石头上抠下来的，特别肥，用它做蒜蓉生蚝可不能卖太便宜了啊。”
“啊还有一只八爪鱼，我薅它的时候可费劲了，估计吃起来会很筋道。”
她突然正色道：”妈，那几个鲍鱼和海参千万别直接拿出去卖；有些品种地球上都没有，异界的东西太扎眼了，要卖也得剁碎了别带壳。”
“还有数据天眼显示 ，有些食材蕴含’宇宙灵气’，灵气具体是啥我也不知道，但吃了对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你放心卖。”
“你可别舍不得吃啊，我这儿多得捡不完，以后你就每天早上用海参煮小米粥，听说特别滋补……”
“功德值还剩7.58？那我这传回去还要扣1点，你不要再给我传东西了啊，下次一定要多留些余额应急……”
弹弹弹，闺女的头顶冒出一串串的小字，方芸看得笑眯眯的。
闺女是真贴心啊，字字句句全是关心她的话。
看得她心里暖暖的。
视线无意中飘到墙上，定格在两张照片上。
如果儿子还在，长到了这么大，那个淘气包也会这么关心妈妈吗？
程丰走的时候才八岁，那年程果五岁，还在上幼儿园。
赶上放暑假，小姑子程微微就闹着要去漂流。
那时候程果染了流感发高烧，方芸留在家里照顾她。
就老程带着程微微和程丰一起去了。
可她万没想到，原本天气预报报的大晴天会突然下起暴雨。
漂流河水位上涨，场面几度失控，有好多人都翻了船。
大部分人都穿了救生衣，只是顺着河飘出去好远就被救了上来。
只有程微微，她为了显得好看，上船就把救生衣脱了。
等他们不幸落水后，程微微居然把亲侄子当成了浮板，拼命按着。
老程着急救人，把救生衣脱下来挂在程微微脖子上，想让她松开儿子。
可程微微那个蠢货，呛了几口水就已经懵了。
她蹬开老程，还死死摁着程丰，一直到活活淹死了他。
方芸赶到现场，抱着儿子已经冰凉的小身体，整个人都懵了。
她根本不相信儿子已经死了，只知道用力的朝他嘴里吹气。
当时在场的人都哭了。
事发时岸边有一个专业摄影师，他恰好拍下了那几张惊人的照片。
看到方芸哭得痛不欲生，摄影师不忍瞒她，悄悄把底片给她揣兜里了。
人群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方芸当时根本没来得及看。
而老程，他没了救生衣沉入水底，打捞队整整找了三天两夜，都没有找到他的尸体。
再后来合伙人撤资，公司解体，几家客户公司要赔偿违约金。
方芸咬着牙一一处理，偶然想起那个胶卷，洗出了一看当时就要气疯了。
她立刻约出程微微，一顿暴揍后，直接上手要掐死她给儿子报仇。
程微微跪地求饶，说她大哥给了她救生衣，当时喊了一句，让她好好活下去。
她哭着说那是大哥最后一句遗言，求方芸看在她哥的面子上，饶她一次。
方芸收手了。
不是心软，而是她突然想起了女儿。
在她掐住程微微脖子的时候，她仿佛听见了儿子的叫喊声。
是真的听见了，他在喊不要，还有妹妹！
她一瞬间就清醒了。
不能犯法，否则女儿谁来照顾！
那时候的程微微看起来无比自责，头磕的流出血来。
方芸想着让她一辈子愧疚懊悔，又何尝不是一种惩罚。
收回思绪。
方芸轻轻叹了一口气。
照片上的两人却只微笑看着她，十四年来从未回应，连一次入梦都无。
只是在她低头擦泪的瞬间，几近于无的微风拂过她的发梢，似是想要安抚。
漂浮在半空中的小无常脸色惨白，眼中闪烁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