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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尘将净化后的璇玑剑收入储物袋时,指尖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痛 —— 掌心的罗盘胎记竟自主旋转起来,青铜色的光芒顺着纹路流淌,在地面投射出半截残缺的星图。墨璃腰间的机关鸟瞬间警觉,双翼展开的齿轮发出 “咔嗒” 轻响,鸟喙对准星图空缺处:“这是…… 九工界的星轨坐标?空缺的部分,好像在器灵门禁地的方向。”

阿尘蹲下身,指尖触碰光纹的刹那,璇玑系统的机械女声再次响起:“检测到‘璇玑匠祖’星位共鸣,需补充‘流云剑残灵’完整信息,是否前往器灵门禁地验证?”

“流云剑残灵?” 墨璃摘下青铜面具的一角,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我之前在鬼市查到,三年前流云剑失踪时,器灵门禁地曾有异常灵脉波动,当时负责调查的长老,第二天就‘闭关突破’了。” 她操控机关鸟飞向窗外,鸟眼中投射出一幅简易地图,“禁地后山有处废弃的铸剑炉,据说那是璇玑匠祖当年的工坊遗址。”

两人趁着夜色离开天工院,墨璃的机关鸟在前方引路,翅膀煽动时洒下细碎的荧光,将山路照得隐约可见。阿尘走在后面,掌心的罗盘始终保持着微光,每靠近器灵门一步,脑海中就多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 —— 这次不是他自己的经历,而是某个身穿玄色长袍的工匠,正将一柄青铜剑插入铸剑炉,炉火中浮现出 “九界归一” 的字样。

“小心!” 墨璃突然停下脚步,机关鸟猛地拔高,避开了前方树梢上隐藏的阵法符文。阿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山道两侧的岩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器灵门护山大阵符文,只是这些符文的纹路有些怪异,边缘泛着与噬灵虫相似的黑色。

“这些符文被动过手脚。” 墨璃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符牌,符牌接触空气后自动展开,化作一面巴掌大的盾牌,“这是墨家的‘破阵符’,能暂时屏蔽阵法感应,但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抵达了禁地后山。废弃铸剑炉就立在空地中央,炉身爬满藤蔓,却掩盖不住表面的青铜光泽。阿尘刚靠近炉门,掌心的罗盘突然飞离掌心,悬浮在炉口上方,残缺的星图与炉壁上的刻痕完美契合。

“轰 ——”

铸剑炉突然爆发出金光,炉内竟没有积灰,反而摆放着一柄断裂的剑柄,剑柄上的云纹与流云剑一模一样。阿尘伸手去拿,剑柄触碰罗盘的瞬间,一段完整的记忆涌入脑海:

三年前的深夜,楚惊弦手持流云剑来到铸剑炉,身后跟着鬼市的掌柜。“这柄剑的灵智太顽固,必须用禁地的‘腐灵阵’才能剥离。” 掌柜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沙哑,“只要炼成万器丹,你就能掌控九工界的器工艺,到时候谁还敢质疑你这个掌门?”

楚惊弦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流云剑插入铸剑炉。剑身在阵纹中发出痛苦的嗡鸣,灵智被一点点剥离,化作黑色的雾气飘向鬼市方向。而就在这时,禁地深处的石壁突然亮起一道星芒,楚惊弦回头望去,只见代表璇玑匠祖的星位上,正闪烁着微弱的光点 —— 那是阿尘第一次在剑冢擦拭断剑时,罗盘胎记产生的共鸣。

“原来流云剑的残灵,是被楚惊弦故意留在剑冢的。” 阿尘握紧手中的剑柄,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早就知道我的罗盘能吸收灵脉,一直在利用我!”

墨璃的机关鸟突然发出警报,翅膀上的荧光剧烈闪烁:“有人来了!是器灵门的执法队!”

阿尘刚将罗盘收回掌心,就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为首的正是赵阔,他手中拿着一面令牌,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阿尘师弟,掌门早就料到你会来这里,特意让我来‘请’你回去。” 他挥了挥手,执法队的修士立刻祭出飞剑,剑身上同样泛着黑色的纹路,“别反抗了,这些飞剑都喂了噬灵虫,只要被刺中,你的灵脉就会被一点点吞噬。”

墨璃突然将阿尘推到身后,机关鸟瞬间分裂成数百只微型机械虫,组成一道防御阵:“想动他,先过我这关!” 她从腰间掏出另一台仪器,仪器屏幕上显示出执法队修士的灵脉走向,“这些噬灵虫的弱点在虫核,只要破坏飞剑上的阵纹,就能让它们失去活性。”

阿尘看着墨璃的背影,突然想起记忆中那个推婴儿出门的青铜面具人影 —— 或许从一开始,他和墨璃的相遇就不是偶然。他握紧手中的剑柄,掌心的罗盘再次亮起,这次不是被动共鸣,而是主动调动战国铸剑术的工艺能量。

“璇玑系统,启动流云剑修复程序。” 阿尘轻声说道,剑柄在他手中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所需材料:罗盘能量、铸剑炉阵纹、执法队飞剑灵脉。”

赵阔见状大笑:“就凭一个断剑柄,也想反抗?” 他催动飞剑刺来,却见阿尘将剑柄抛向空中,罗盘能量与铸剑炉的金光融合,剑柄竟在半空中重组出剑身,剑身划过的轨迹组成了完整的聚灵阵,将所有飞剑的灵脉都引向自己。

“不 ——” 赵阔惊恐地大喊,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飞剑失去控制,剑身上的黑色纹路逐渐消散,噬灵虫化作飞灰。而阿尘手中的流云剑,此刻已经恢复了完整形态,剑身上的云纹闪烁着纯净的白光。

“楚惊弦的阴谋,我会亲自揭穿。” 阿尘握住流云剑,剑尖指向赵阔,“现在,该你告诉我,鬼市掌柜的真正身份了。”

赵阔脸色惨白,刚要开口,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掌柜的…… 不会让你…… 得逞的……” 他的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作一具空壳 —— 显然是被幕后之人灭口了。

墨璃走到阿尘身边,机关鸟重新组合成鸟尊形态:“看来幕后势力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 她抬头看向禁地深处的石壁,“刚才铸剑炉发光时,我好像看到石壁上有新的刻痕,或许那里有更多线索。”

阿尘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石壁上的星图正在缓慢变化,代表九工界的九个星位中,有一个星位正在逐渐暗淡 —— 那是凡界的方向。他握紧手中的流云剑,掌心的罗盘轻轻震颤,仿佛在提醒他,一场关乎九界存亡的危机,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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