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花瓶破碎,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安月姝跳脚向后退了两步,样子滑稽。
“你要干什么?“
“呵呵,自然是看这个花瓶留在这里太孤独了,让它一起碎了,你好赔偿!”安月漓轻笑出声。
安月姝听此,顿时脸色铁青,但又不敢发作,只能咬咬牙恶狠狠道,“好,你很好!”
你给我等着!早晚我会还回来的!
说完,安月姝一刻都不想多呆,快速的离开了院子。
安月漓看着满屋的狼藉打算今晚去偏房将就一晚,只是刚一出门便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姜氏也就安月漓的母亲。
“娘,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安月漓上前扶住因为焦急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姜氏。
“你告诉娘,你是不是答应了你爹什么事,他才特意让人将管家令牌又交回来了!”姜氏也顾不得凌乱的发丝,拉住安月漓的手焦急的问着。
两年前姜氏母家大将军府举家前往边疆驻守,娘家人不在皇都,得宠的张姨娘便开始明里暗里给她穿小鞋,而安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姜氏彻底失望,也便撕破了脸,自此二人达成协议,只要她以身体不好为由自动放弃管家权,专心礼佛,他们就会好好对待安月漓姐弟俩,绝不亏欠属于他们嫡子嫡女的荣耀与份例。
姜氏为了不给母家添乱,便忍让了下来,自此专心礼佛也很少见儿女。
今日也是因为听到了安盛的消息,关心儿女才再次踏出了佛堂。
“你快告诉娘,他是不是逼你做什么了!她明明答应我的,只要我放弃管家权,就不会为难你们, 他们怎么能反悔。”姜氏见安月漓不说话,满脸都是焦急,说着,便拉着安月漓的手朝前走去,“走,你跟我去同他讲清楚,不管你答应他什么, 都不作数的!”
“娘!”安月漓拉住姜氏,姜氏回头疑惑的瞬间,便被安月漓抱住身体,“我好想你。”
重活一时,看着母亲这张鲜活的脸,安月漓只觉得眼眶温热,鼻子发酸,这一世还好都来的及,母亲没有死,弟弟也还在!
“阿漓,这是怎么了!”姜氏心疼的拍着安月漓的背,眼中也带上了愧疚,“都怪娘没用,才让你受了委屈。”
安月漓松开姜氏,笑着摇了摇头,“不怪娘,而且我与他的约定都是自愿的!”
“什么约定!”姜氏担忧紧张的盯着她。
“不过是替安月姝嫁给战王世子北妄戈而已。”安月漓平淡开口。
“什么?”姜氏震惊开口,“战王世子身重重伤双腿早就成了残废,你岂能答应替嫁他!我现在就去找你爹,拼上我的老脸我也将这事给你退了!”
“娘!”安月漓安抚着姜氏的情绪,“我真的是自愿的,战王就像我外祖跟舅舅们一样,一生都用来征战守护我们北燕国民,而北妄戈更是自小就优秀,长大后跟着战北王四处征战,想必人品肯定是没话说的,如此优秀之人,若不是遭遇不测,这婚事也轮不到我头上,所以我愿意嫁给守护国家的英雄!”
安月漓一字一句说着,虽然是安慰的话,却也真心觉得北妄戈是英雄是豪杰。
“而且……女儿之前就一直钻研医术,没准我能医好他的腿,到时候岂不是皆大欢喜!”
姜氏:“可是……”
安月漓:“没有可是……若是娘真的不放心,那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接过管家权,到时候让女儿风风光光出嫁,成为女儿的底气也成为女儿的依靠!好不好?”
“……”姜氏看着安月漓,只觉得之前那个柔弱的女儿变的成熟了,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也让她恢复心气,不再困在那小佛堂里。
可姜氏即使知道这些,但她还是愿意为了儿女努力,为了他们重新坚强起来。
“好!娘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母女俩四目相对,是温情也是对未来畅想的坚定。
……
安月漓送走姜氏后,便简单收拾了下就休息了。
一夜好眠,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屋内,安月漓缓缓睁开了双眼。
只是惺忪的睡意还未消散,外面就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声。
“老爷让你去躺前厅。”
安月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起床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
“走吧。”安月漓出门开口。
丫鬟眼中带着鄙夷,小声嘟囔着,“还以为府上要变天了呢,还不是二小姐跟姨娘一哭,论她嫡长女也得受训。”
安月漓听着身后的议论声,眉头微蹙,随后停住了脚步,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说话的丫鬟。
青红,她倒是有印象,上辈子就是个拜高贬低的,要不是安月漓外祖家的势力让安盛忌惮,从而下令明面上不得过分亏待,那有这些下人,安月漓与安月旻在尚书府的生活可想而知了。
青红只觉得安月漓眼神骇人,整紧张的想要狡辩,却见安月漓只是笑了笑,“真可惜。”
说罢,安月漓便回过了身,继续朝着外面走去。
青红愣原地,本以为安月漓会暴怒,从而训斥她,却不想就这么轻轻接过了,
莫名中让去青红更加洋洋得意起来。
哼,果然是个不受宠的。
安月漓很快便到了前厅,刚踏进门坎,一直茶杯便直接朝着面门而来。
几乎是茶杯要击中她的瞬间,安月漓伸手抓住了飞来的茶杯,紧接着她眸光冰冷锐利,抬手就又将杯子朝着原来的方向丢了过去。
“啊!老爷!”
“爹!”
张姨娘与安月姝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安盛跌坐在主位的地上,满眼的惊惧,回头正是那只因为砸到墙上而碎掉的茶杯。
“你……你这个畜生,我是你老子,你竟然敢对我动手!”安盛被张姨娘跟安月姝扶着起身,从惊惧中缓过神来,转而是十足的怒意。
“诶呀你看我这糊涂的,我这刚进门,还以为是有贼人行凶呢,这才惊慌之下将东西丢了回去。还好没有砸到人。”安月漓捂着唇夸张的说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不过父亲好像也是糊涂了呢,这张口就是畜生的……那我是畜生,父亲……又是什么呢?”
安月漓乖巧的脸上带着疑问,但眼睛深处却都是讽刺。
可就是面对着这样一张脸,是让人又怒又不知道怎么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