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呃!”后背重重撞上坚硬的墙面,痛呼被扼在喉咙里。
萧彻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性笼罩下来,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她下颚,强迫她抬起脸,对上他那双翻涌着暴戾与冰寒的眸子。
“求情?”他嗓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剐心的寒意。
“宁清窈,你以什么身份替他求情?阶下囚?还是朕的玩物?”
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冰冷而危险:“自身都难保还想护着别人?谁给你的胆子,嗯?”
角落裡,丫鬟青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她想冲上去,想保护她的小姐,可帝王的震怒让她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最终,青竹只能“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额头用力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带着哭腔不住哀求。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求陛下饶了小姐,她…”
宁清窈被死死禁锢在墙壁与他炽热滚烫的胸膛之间,下颚被捏得生疼,手腕仿佛要断裂。
瞳孔里充满了惊惧的水光,看着萧彻近在咫尺没有丝毫温度的脸。
所有的勇气在绝对的强权面前碎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冰冷的认知。
她救不了任何人,甚至连自己都处在黑暗中。
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他掐着她下颚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那双勾人的杏眼里水雾缭绕,萧彻晃了神,喉结滑动咽下干涩,幽深的眸底染上狂热。
原本掐着脖子的手穿进宁清窈冰凉柔顺的发丝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微凉的唇已经压下来。
“唔…等…”未说出口的话碾碎在唇齿之间。
接触到朱唇瞬间,理智被无穷无尽的渴望与贪婪逐渐吞噬。
突如其来的吻强势且窒息,宁清窈为保平衡只得不自觉攀上他的肩。
萧彻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心底泛起一丝得到后的病态癫狂。
欲望与病态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萧彻眼底暗沉的可怕。
“换气不知道吗?”
长久以来的烦闷与压抑在此刻释放,萧彻有些嘶哑的声音传出。
青竹错愕之际早就被高义迅速拉走,此时殿内只有二人。
这一吻漫长又缠绵,直到高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带着小心翼翼。
“皇上…”
“说!”
萧彻并未停止,而是将手缓缓下移至她的腰线。
宁清窈的脑袋有些发晕,不安地扭动身体想要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殊不知此举才是最磨人。
“不准分心!”萧彻有些烫耳根的气息喷洒在她颈肩,引得她不受控制颤栗。
“皇…皇上…王昭仪在外求见…”
他的手下意识下移,却猝不及防地触碰到隆起,是隔着衣料也能感知到的弧度。
孕育着生命的柔软触感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屏障,猛地将萧彻从失控的边缘拽回几分。
掌心那点因触碰她而升起的灼热悄然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虚无。
萧彻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眼底掠过一丝极快极复杂的情绪。
该死…
他竟差点…
宁清窈趁他瞬间恍惚和松懈时,用尽力气将人推开,踉跄着后退几步彻底拉开距离。
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未散的雾气让她看起来脆弱又戒备。
他们曾经有过婚约,也有过花前月下。
萧彻也曾情难自禁轻吻过她的额头或发梢,但每一次都带着少年人笨拙的珍重和小心呵护,从未给过她半分难堪。
可方才那一吻,粗暴、冰冷,充满了惩罚的意味。
更像是在肆意宣泄他积压已久、无处安放的怒火,将她所有的尊严都踩在了脚下。
“皇上!皇上!臣妾求见皇上!” 带着哭腔的焦急女声自殿外传来,打破了殿内令人窒息的对峙。
“王昭仪,不可大声喧哗!陛下有令……”
高公公劝阻的声音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但殿外的人显然已顾不得许多。
砰’的一声,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道缝隙,旋即被宫人慌忙想要合上,却又不敢真的用力阻拦。
殿门自内打开,映照出他挺拔却冰冷如山岳的身影。
萧彻漆黑的眼眸里带着阴冷,眼神内的压迫与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杀了。
“放肆!”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压。
“谁给你的胆子在此喧哗?”
王昭仪发髻微乱,脸上脂粉被泪水冲花,见到萧彻,她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顾不上天威难测,踉跄着扑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萧彻龙袍的下摆泣不成声。
“皇上,求皇上开恩饶恕我祖父!
他年老糊涂绝非有意冲撞皇上,求您看在他尽心尽力为国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宁清窈在殿内看得分明,王御史的孙女,如今的王昭仪,是她曾经好友。
见她如此卑微凄楚,宁清窈的心也跟着揪紧。
然而,萧彻只是垂眸冷冷地看着脚边痛哭流涕的女人,眼神里没有半分动容,只有无尽的厌烦和冰冷。
他甚至没有弯腰,极其不耐的将人一脚踹开。
“啊!”王昭仪痛呼,狼狈地摔倒在冷硬的石地上,手心擦过粗糙的地面瞬间见了红。
“无知妇人,聒噪。”萧彻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踢开的只是一件碍事的物件。
“梦玲!”
宁清窈失声惊呼,顾不得自己方才的惊惧和难堪,也顾不得还怀着身孕,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
快步来到王昭仪身边,弯下腰想要将人扶起。
“你怎么样?快起来…”
可她的手刚刚碰到王梦玲的手臂,却被对方猛地一把甩开!
王梦玲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瞪着宁清窈,那目光里没有了往日的亲昵,只剩下满满的怨恨和迁怒。
她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别碰我!宁清窈都是因为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宁清窈被她眼中的恨意钉在原地,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如果不是你,我祖父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他一生清誉晚年竟要受此屈辱,你就是个祸水!
明明都被人休弃,为什么还要恬不知耻回来,你为什么不带着别人的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