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怒喝声中，女帝武昭月猛地站起，她抓起身旁的传国玉玺，将全身的凤气灌注其中。
“唳——！”
一声凤鸣响彻大殿。
一道金色的光幕从玉玺上腾起，化作一只虚幻的金凤，盘旋在武昭月的头顶，堪堪挡住了我逸散出的部分神威，让她得以喘息。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与痛心疾首。
“上仙！”她沉声开口，声音传遍大殿，“朕知道，你是清玄的师弟。但你可知，他留在凡间之后，心性大变，妖性大发，甚至数次残害宫人，妄图颠覆我大乾江山！”
她一副悲痛的模样，继续道：“朕念及旧情，不忍伤他，才不得已听从国师建议，将他镇于锁妖塔，是想磨去他的妖性，助他重归正道！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我大乾的黎民百姓啊！”
一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若不是我亲眼见过师兄的惨状，亲耳听过他的遗言，恐怕真要被她这番滴水不漏的表演给骗了过去。
大殿中的百官，原本还心有疑虑，听完女帝的这番话，顿时又找到了主心骨。
“原来如此！陛下圣明！”
“妖物之心，果然叵测！”
“上仙，您可不要被妖言所惑，错怪了好人啊！”
看着这满堂君臣颠倒黑白的丑恶嘴脸，我笑了。
那笑声，清冷如冰，让整个大殿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武昭月，你的戏，演完了吗？”
我缓缓摊开手掌，师兄那枚黯淡的本命玉冠，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
我将一丝神力，注入其中。
嗡——
玉冠发出一阵轻鸣，一道光幕，从冠上投射而出，悬浮在大殿的半空中。
光幕中，出现的正是锁妖塔内的情景。
画面里，年轻了许多的武昭月，正温柔地牵着师兄的手，对他说：“清玄，国师说，你仙骨已碎，但仙灵之气未散，与凡尘凤气相冲，需在锁妖塔中静养百年，以凤气温养，方能彻底化去仙灵，与朕长相厮守。”
师兄信了。
他毫无防备地走进了那座为他精心准备的囚笼。
然后，画面一转。
武昭月的脸上，温柔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她的身后，站着巧笑倩兮的萧云溪。
她亲手拿起一根闪烁着符文的长钉，对准了师兄的琵琶骨，狞笑着说：“林清玄，你太强了。你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朕，朕的江山，是靠一个男人得来的！朕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帝君，而不是一个能压在朕头上的仙人！”
“从今日起，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做我大乾的‘护国凤气’吧！”
话音落，长钉，狠狠地钉入了师兄的身体。
画面里，师兄那一声不敢置信、撕心裂肺的惨叫，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之中。
真相大白。
所有为武昭月辩解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百官哗然，他们惊恐地看着凤座上那个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女帝。
武昭月的伪善面具，被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撕得粉碎。
她看着光幕，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你……你……”她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朕是天子！朕是天命之女！朕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她终于爆发了，面目狰狞地咆哮道，“仙又如何？既入我凡尘，就要守我人间的规矩！来人！护驾！给朕杀了这个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