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无界发布会的热度还没散去，程以珊已经投入到后续的宣传规划中。
她的办公室在韩司骁隔壁，中间只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
这几天，玻璃门总是开着一条缝。
程以珊忙着核对媒体反馈，整理数据分析报告，偶尔抬头，能看到韩司骁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的侧影。
他总是很专注，眉头微蹙，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节奏均匀而有力。
这天下午，程以珊正在修改一份推广方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争执声。
是公关部的实习生，带着哭腔向韩司骁汇报：
“韩总，网上出现了一批匿名帖子，说程总监的无界方案是抄袭陆氏的旧案。”
程以珊握着笔的手顿了顿。
果然，陆知恒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起身想去看看，韩司骁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冷静而威严：
“把链接发我，另外通知法务部，立刻准备律师函。”
“可是对方没留实名，我们找不到源头。”
“找不到就查，查不到就压。”
韩司骁的语气不容置疑，“告诉技术部，把所有带节奏的账号IP都给我扒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实习生应声离开。
程以珊站在门口，正准备转身，韩司骁已经看了过来：“听到了？”
她点点头：“抱歉，给公司添麻烦了。”
“这不是你的麻烦，是华星的麻烦。”
韩司骁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是华星的项目负责人，有人攻击你，就是攻击华星。”
他的目光坦诚而坚定，没有丝毫怀疑。
程以珊的心头莫名一暖：“我会处理好的。”
“一起。”
韩司骁说，“你负责拿出证据链，我负责扫清障碍。”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几乎都泡在办公室里。
程以珊翻出三年前在陆氏做的类似方案初稿。
对比无界的策划案，标注出核心差异点和创新处，一条条梳理时间线，证明自己的方案完全是独立创作。
韩司骁则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很快查到那些匿名帖子都来自同一个营销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最大客户，正是陆氏。
当天下午，华星官方账号发布了一份详细的说明，附带程以珊三年前的初稿截图和无界方案的创作过程记录，逻辑清晰，证据确凿。
舆论很快反转。
网友们开始嘲讽陆氏输不起，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抹黑对手。
危机解除的那天晚上，已经快十一点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程以珊收拾着文件，忽然听到韩司骁说：
“咖啡要凉了。”
她转头，看到桌角放着一杯热咖啡，是她喜欢的拿铁，不加糖。
“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让助理送来的。”韩司骁走到她身边，“忙了两天，放松一下。”
程以珊端起咖啡，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里：“谢谢。”
“谢我什么？”
韩司骁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程以珊的脸颊微微发烫，避开他的目光。
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夜景在沉默流淌。
程以珊低头喝着咖啡，忽然听到韩司骁轻声说：
“发布会那天，你站在台上的样子，很耀眼。”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很深，像是藏着一片星空：“我不是在说场面话。”
程以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
韩司骁忽然抬手，轻轻拂去她肩上的一缕碎发，指尖的温度短暂地触碰到她的皮肤。
两人都顿了一下。
韩司骁先收回了手，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程以珊点点头，看着他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端着咖啡站在原地，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低头看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忽然笑了笑。
或许，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第二天早上，程以珊刚到公司，就收到了韩司骁的消息：“晚上举办庆功宴，不许缺席。”
她看着屏幕，指尖在对话框上停留了几秒，回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