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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烟雨嘴角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直勾勾地看向她。
鹿笙沉默了许久，打开了诊室的监控系统。
小动作被乔烟雨看得清清楚楚。
勾唇轻哼，“放心，我这次找你来，是拿检查结果的，书白说了，等孩子生下来，就正式安排我进门。”
“从今往后，亲上加亲。”
鹿笙冷漠地盯着，一言不发。
她现在还记得，乔烟雨第一次来别墅的样子。
“笙笙，你的命可真好，能嫁给这么有钱的男人，将来我也能像你这样好命就好了。”
鹿笙不以为意，还引荐秦书白和乔烟雨认识。
那时的乔烟雨一身白T，被赌鬼哥哥拖累得有家不能回，勤工俭学只为完成读硕士的梦想。
她心中不忍，天真地让秦书白资助她。
却没想到，两人竟滚到了一张床上。
“笙笙，你不会怪我的，对吗？我必须摆脱那个吃人的家，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
乔烟雨眸光微闪，留下检查单，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诊室。
鹿笙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了下来。
短短几天，她的朋友，爱人，全都没有了。
她脱力地靠在椅子上，苦笑两声。
突然，桌面的提示铃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她匆匆推门，疾步冲到父亲的病房。
乔烟雨正把玩着父亲的氧气罩，甚至还拿着输液管打蝴蝶结！
而鹿父的脸色越来越变得青紫，颤动着伸出手，求她救救自己。
“滚开！”
其他护士和大夫们一拥而上，迅速推着鹿父走进急救室，心电仪呈现出一条细长的直线。
鹿笙无力地弯下身子，眼泪顺着指缝间倾斜而出，身体颤抖得厉害。
父亲在医院做透析，做了整整两年，医生说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随时都能做手术。
明明，就快要好了。
可偏偏……
她眸光闪过抹狠厉，额头青筋狂跳，对准那张得意的脸就扇了过去。
啪——！
“鹿笙，你疯了，你敢打我？”乔烟雨失声尖叫。
声音落下，秦书白捧着花束疾步走来，摔在鹿笙脸上，尖锐的倒刺划出血痕。
分明的骨节掐住她的脸，青筋若隐若现。
“笙笙，她是你朋友，你别太过分。”
可哪有这样明知她父亲生病还故意刺激的朋友？
她心底钝痛的厉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她拔了我父亲的氧气管，我难道不该打吗？”
秦书白紧皱的眉头松开，眼底涌现出股厌恶感。
“道歉。”
乔烟雨一愣。
“我让你道歉，听不懂吗？还是聋了？”他修长的双腿轻点着地面，像是没了耐心。
“乔烟雨，我让你怀孕，是为了弥补笙笙的心愿，并非恃宠而骄。”
“不让笙笙满意，就别怪我让你流产。”
鹿笙攥紧了拳头，不想看他，转身想要离开。
“对不起。我只是想听清叔叔说的话，无意间拔掉氧气面罩，我会离开别墅的。”
乔烟雨哭的梨花带雨，跑了出去。
“笙笙，不伤心了，好不好？我永远都会以你为第一位，她们都只是玩玩。”
秦书白看都没看，占有欲极强，故意在她脖颈里狠狠吸了个草莓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不着痕迹地侧过身，按下静音键。
“笙笙，公司有事，我先回去。”
说完，还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过两天，我会来看爸，乖。”
话哽在喉咙里，嗓子眼发干的厉害。
手术室门打开，外科医生轻叹了口气。
“鹿笙，我们已经尽力了，叔叔身上的尿管被拔，氧气罩也摘除了，他被活生生憋死了。”
鹿笙宛若雷击，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被赶来的同事搀扶着，险些摔倒。
扑到父亲的病床旁，眼泪染湿了床单。
都已经坚持了两年，马上就要看到希望了。
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自己。
“是啊，本来都已经确定好肾源了，可秦总突然让我们重新再找……”
鹿笙全身宛如被雷击中，僵硬着身体，抬眸望去——
“你再说一遍！”
外科医生被她吼的全身一抖，哆嗦着答道：
“是，是秦总说，乔小姐的哥哥是肾源合适匹配者，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反悔……”
她哥哥？
鹿笙脑海中瞬间炸开，头痛欲裂。
眼前发白，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