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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浩吃痛，哎哟一声，“嫂、嫂子……你轻点……你手劲儿咋这么大……”
他酒醒了两分，舌头更大了，“就、就默哥自己说的啊……嗝……说反正……反正场面办得风光，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老婆就行了……那、那张纸……不重要……”
不重要？
那当初是谁耍无赖地地拿走了我的身份证，说：
“今天你必须给我个名分，要不然我总患得患失！”
“谁让我老婆这么优秀！”
“现在新规出来，有身份证就能拿证了，这点小事交给我，你等着收红本本就好。”
后来，他也确实拿回了两个鲜红的小本子，在我面前宝贝似的晃了晃。
还亲了我一下，说：“锁保险柜里，这下你跑不掉啦。”我当时幸福得冒泡。
还拍了那俩红本的照片，发了朋友圈：“终于修成正果！[心]”
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吗？！
刘浩醉得太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惊天秘密。
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傻笑道：
“嘿嘿……嫂子……其实……其实你们那俩红本本……还是我……我找人去弄来的……做得还挺逼真吧？一般人根本……根本看不出来……”
我脑子里像被投下了一颗原子弹。
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瞬间被炸得粉碎！
假的？
四年恋爱，五年婚姻！
盛大的婚礼。
所有的亲友祝福。
我朋友圈里那条收获无数点赞的“修成正果”……
我所以为的婚姻……
全部……全部建立在两本虚假的红本之上？！
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塑料凳。
看着整个世界在我眼前扭曲、变形、崩塌……
胃里忽然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声音嘶哑地追问：“那你……你当初拦着他……不让他和小妈扯证……是什么时候的事？！”
刘浩被我狰狞苍白的脸色彻底吓住了，酒似乎又醒了一点，眼神躲闪，结结巴巴：
“就……就你小产住院那会儿啊……”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后怕。
“默哥他爸不是刚娶了那个林娟吗……”
“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喝得烂醉……居然想、想拉着她去民政局，说不能让他爸糟蹋了人姑娘……”
“幸好！幸好被我撞见了！我死活给拦下来了！抱着他的腿求他冷静！”
“不然……不然这特么……要出大事的啊嫂子！”
我小产住院那日……
在我失去孩子、身心俱疲地躺在病床上时……
他竟然盘算着用和小妈领证？！
“呕——”我终于忍不住，猛地弯下腰，干呕起来。远处，陈默似乎打完了电话，正朝这边走来。
脸上挂上那副令人作呕的、从容的假笑。
“怎么了？脸色这么白！”陈默第一时间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