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醒来后，我得知父亲和程琳都给了我很多不动产作为补偿。
程琳更是差点被父亲打断腿。
可即便还不能自由行走，程琳依旧天天守在公寓门口，想见我一面。
我门一次都不开，外卖都是从窗户拿。
直到订婚的前一天晚上。
发现我从窗户拿外卖的程琳也从窗户进了我的公寓。
她将重新做的一个小老虎陶偶放在我的床头，声音是不容更改的郑重：
“庭深……我不求你原谅。”
“从今天开始，我会用我的一切补偿你。”
我躺在床上，只当没听见。
天蒙蒙亮，我带着仅有的两个行李箱，回到别墅，准时上了白家接亲的车。
刚一上车，程琳突然开始猛拍我靠着的车门。
我吓了一跳，轻声告诉司机等一会儿后，摇下小半车窗。
程琳悲伤到哽咽的声音落入我的耳中：
“好好的，子期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没认出我。
那么近的距离，她都没认出我。
我凄然一笑，心中酸涩的同时，又多了释然。
程琳还在低低呜咽着：
“子期……对不起，当初的承诺我无法让你实现。”
“但是你放心，即便我会和你哥哥结婚，我心里也永远只会有你一个人。”
“并且一定，一定，一定会想办法让你脱离白家！”
我眼神颤了颤，升起车窗，看向司机，声色平静：
“开车吧。”
车窗外，程琳还在跟着跑。
直到跑不动，我依旧能听见她心碎的呼喊。
“子期！”
……
程琳站在原地，看着白家车队完全消失，才魂不守舍回到自己家中。
发型师，化妆师，服装师……一个又一个专业团队来给她整理订婚的妆容穿着。
程琳眼中却毫无光亮，完完全全变成任由他人摆布的傀儡。
哪怕是好友进来，对她说恭喜，她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有察觉任何不对。
程琳满脑子装的，只有顾子期三个字。
她想起自己和顾子期的初见，想起这么多年的相处，想起早上的反常。
相识相交相知快二十年，程琳很清楚，从小被自己和父母宠着长大的顾子期很骄纵。
这样的顾子期，即便委屈，也一定是会给自己发脾气。
而不是像早上那样，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程琳越想越心痛。
她清楚，自己这次一定是把顾子期彻彻底底伤到了。
她就应该坚持到底。
即便和不爱的人订婚已成定局，改不了，那至少也要坚持，不送顾子期去白家联姻。
顾子期一个金尊玉贵的骄纵小少爷，落在白家那个亲爷爷都敢逼死的女人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更别提，联姻本来就不单纯。
可白家已经把人接走。
她再后悔，也于事无补。
程琳披着头纱，眼神发散，像个活死人一样坐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
她起身，机械性挽上身穿西装那人的手臂，走出门外，看见镜子中的那张脸，突然僵住。
“子期？！”
顾子期眼中满是羞涩与期待：“琳琳姐，今天和那个人没关系。”
“是我和你订婚哦。”
程琳听着曾经梦寐以求的话，心中却只有慌乱。
她松开挽着顾子期的手臂，与其中满是惊惶失措：
“为什么会是你？！”
顾子期眼中闪过一瞬不自然：
“一个星期前，庭深哥找了爸爸，将和你订婚的换成我。”
“他去和白家联姻。”
程琳登时眼前发黑，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
“联姻……”
和白家联姻的是顾庭深。
怪不得早上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琳琳姐，你不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