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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再问什么。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僵硬地道了声谢,离开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程夕语发来的。
“今天我在外面有点事,可能晚点回去,纪念日明天补过。”
她所谓的有点事,就是和那个野男人翻云覆雨吗?
她不是不能生育吗?怎么怀孕一个月了。
她不是普通家庭长大的吗?怎么可能全款买下这几千万的别墅?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砸得我喘不过气来,手脚一阵发软,眼睛异常酸涩。
回到家,我看着空落落的房子发呆。
这房子是我不眠不休做项目做了好几个月才付的首付,刚开始来,什么都没有,是我和程夕语一起选出一个个家具,一块块瓷砖,亦是我们两个一起为所有房间上了颜色。
可以说,这座房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回忆的。
可知道事实后,这里曾经有多温馨,现在就有多讽刺。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看着夜色一点点褪去,听着楼下响起的熟悉的电车声。
“陈砚……你昨晚没休息好吗?脸色看起来很差。要不你今天别去上班了,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说话,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身上的茶歇碎花裙——那是我不久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这件礼物我挑了很久,我买不起很贵的,但也不想亏待了她。
四百一十四块,不贵,但我想也应该是不廉价的。
可……
我想了想那上千万的别墅,有些想笑。
程夕语,程式集团的大小姐。
没缺过钱花的你在我眼巴巴地捧着裙子献给你时,你是在感动还是笑我没见过好东西?
你看着我累死累活挣钱,满心欢喜地告诉你我距离两百万又进一步时,你是在高兴还是在不屑一顾?
“你昨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来?”
程夕语愣了一下,再开口带上了试探的意味:“你从下班等到我现在?”
我点点头。
程夕语沉默了几秒,最后慢吞吞地从包里掏出来几张纸。
我接过看了看,是医院的消费记录。
“我朋友说这个医生很灵,我就去看了看……对不起啊阿砚,我还是想有个属于咱俩的孩子。”
若是往常,我早就放下一切好好去哄她了。
可现在我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说了句要去上班了。
“今天要补纪念日,你记得早点回来。”
程夕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鼻头一酸,大步朝外走去。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连几天我都没有问她别墅的事情。
日子仿佛回归到了正轨,就在我想骗骗自己时,老天向我开了下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