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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轰隆——!”

惨白的雷霆撕裂天幕,将苏晚高举染血碎布的身影、萧昱脸上瞬间凝固的惊怒,连同这片被血与雨浸泡的死亡峡谷,一同映照得纤毫毕露,如同地狱的浮世绘。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也劈开了萧昱脑中翻腾的滔天怒火,将一股冰冷刺骨、足以颠覆认知的寒意狠狠灌入他的四肢百骸。

兄长的死?元凶?

苏晚最后那句泣血的控诉——“他们很可能,就是害死我兄长苏珩的元凶!这案子,你查,还是不查?!”——每一个字都裹挟着雷霆之力,在他耳边反复炸响。

荒谬!这是萧昱的第一反应。一个深闺妇人(尽管这妇人能掀桌砸房),竟敢妄言军国大事,将边关世子之死与眼前这惊天劫案牵扯?这是她为脱罪编造的弥天大谎!

然而,就在这“荒谬”的念头升起的瞬间,萧昱那被盛怒几乎冲垮的、属于储君的超凡冷静与缜密思维,如同被冰水浇头,骤然回归!

* **虐杀手段!** 詹事府官员的回报清晰在耳:“多为重兵器或强弓劲弩所杀,一击毙命者甚少,倒像是虐杀泄愤。”这与寻常劫财害命的匪类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残忍的仪式感和凶戾的烙印。苏珩……镇北侯世子,其最后战报中似乎也曾隐晦提及北境一股神秘匪徒的凶残习性……

* **消失之谜!** 大批贡品,人间蒸发。非内鬼或极高明的隐匿手段不可为。苏晚方才拨开藤蔓的岔道口,那被刻意掩盖的重物碾压痕迹……绝非临时起意的山匪能策划。

* **那诡异的碎布图腾!** 在惨白的电光下,那暗红色的狰狞图案边缘,扭曲如蝎尾,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这绝非中原之物!更非官兵或贡品所有!

所有的线索碎片,被苏晚这石破天惊的一语,骤然强行拼凑!那看似荒谬的指控,竟与案发现场的种种异常,隐隐形成了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逻辑链条!若真如她所言,这股劫匪与害死苏珩的势力有关……那这劫案,就不再仅仅是财物和皇家颜面,而是牵扯到边境军情、朝堂倾轧甚至动摇国本的剧毒漩涡!

萧昱握着马鞭的手,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虬结如怒龙。他死死盯着雨幕中那个倔强的女人,盯着她手中那片在风雨里飘摇的染血碎布。盛怒未消,那是对她胆大包天、藐视宫规、擅闯禁地的滔天怒火!但此刻,这怒火之上,更压上了一座名为“惊疑”与“沉重抉择”的冰山。

“苏珩……”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无声滚过。镇北侯世子,国之干城,他的战死本就疑点重重,朝野震动。若其死因真与眼前劫案相连……这背后的水,深得足以淹死他这个太子!

“殿下!”侍卫统领秦铮策马上前半步,声音低沉,带着请示与未消的杀意,目光如刀般刮过苏晚。只需殿下一声令下,他便能立刻将这胆大包天的太子妃拿下!

暴雨如注,狠狠砸在萧昱冰冷的甲胄(斗篷下的软甲)上,溅起细碎的水雾。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那是一种极度压抑的、理智与怒火激烈交锋的痛苦。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哗哗的雨声充斥天地。

终于,萧昱紧握马鞭的手猛地向下一压,并非指向苏晚,而是狠狠挥落,鞭梢在泥水中抽出一道刺目的水线。他没有再看苏晚,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扫过秦铮等亲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

“封锁此地!方圆三里,一只鸟也不许飞出去!擅闯者,格杀勿论!”这是对现场的绝对控制,防止消息走漏或痕迹被二次破坏。

命令下达,他的目光才缓缓移回,重新落在苏晚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未散的雷霆之怒,有冰冷的审视,更有一丝被强行压下的、关乎大局的凝重。他盯着苏晚手中那片碎布,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滚过:

“你,指路。”没有解释,没有道歉,只有不容置疑的命令,带着屈辱的妥协和孤注一掷的决断。“若你所言有半分虚假,或因此延误了追回贡品、缉拿真凶……”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威胁都更冰冷刺骨。他将自己的政治前途和此案的成败,暂时押在了这个“麻烦”的线索上。

苏晚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松,但眼中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更添了几分锐利。她深知这只是暂时的休战,是萧昱在巨大压力下的权宜之计。她毫不畏惧地迎上萧昱的目光,将那片染血的碎布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兄长的冤魂。

“跟我来!”她声音清冷,没有任何废话,猛地转身,再次拨开那湿滑沉重的藤蔓,毫不犹豫地率先踏入了那条幽暗、狭窄、被雨水冲刷得泥泞不堪的岔道!身影瞬间被岔道的阴影和密集的雨帘吞没。

萧昱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秦铮,带两人跟上!余下封锁出口,接应!”他低喝一声,一夹马腹,墨黑色的骏马长嘶一声,紧随苏晚之后,冲入了岔道。秦铮与两名身手最为敏捷剽悍的侍卫立刻下马,抽出兵刃,如影随形般跟了进去。

岔道内光线昏暗,仅靠偶尔撕裂乌云的闪电带来瞬间的惨白光亮。雨水顺着两侧陡峭湿滑的岩壁汩汩流下,在狭窄的通道底部汇成浑浊的小溪。空气潮湿阴冷,弥漫着泥土、腐烂植物和一种若有若无的、被雨水稀释后的血腥混合气息。

苏晚仿佛化身为雨夜中的猎豹,身形矫捷地在嶙峋的怪石和倾倒的枯木间穿梭。她伏低身体,目光如炬,死死盯着脚下泥泞的地面。那被重物反复碾压的痕迹虽然被雨水破坏,但在她这种追踪老手眼中,依旧如同黑夜中的萤火。

“这边!”她低喝一声,指向一处被车轮深深压出的、陷入烂泥的车辙拐弯处,“痕迹很新,他们带着重物,速度不快!”

萧昱紧随其后,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侧脸线条不断滑落。他没有说话,但那双锐利的眼睛同样在飞速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岩壁上被剐蹭的新鲜痕迹、断折的灌木枝条、以及……泥地里偶尔出现的、形状特异加深的蹄印!那马蹄铁磨损的野蛮弧度,与他在外围看到的特征完全吻合!他心中那根名为“沙蝎”的弦,绷得更紧了。

秦铮等侍卫则警惕地持刀护卫在萧昱侧翼,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岔道两侧黑暗的缝隙和上方嶙峋的怪石,提防着可能出现的伏击。雨声掩盖了大部分声响,每一步都如同踏在紧绷的弓弦上。

深入岔道数百步,地势变得更加崎岖,几乎无法骑马。众人只能牵马步行,速度骤降。苏晚的追踪也遇到了困难,雨水的冲刷几乎抹平了所有细微的痕迹。

“痕迹……断了?”秦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带着焦灼。

苏晚没有回答,她停下脚步,闭了闭眼,似乎在努力感知着什么。随即,她猛地睁开眼,指向右侧一处被茂密藤蔓和几块巨大落石半掩的陡峭斜坡:“不对!他们没走下面!看那里!”她快步上前,不顾藤蔓上的尖刺,用力拨开。

只见斜坡上方,靠近岩壁根部,一条更隐蔽、几乎只能容一人一马艰难通行的兽径显露出来。泥泞的坡面上,几道深深的滑痕清晰可见,旁边还散落着几片被挂下来的、与苏晚手中那块相似的粗糙布料碎片!更重要的是,斜坡下方松软的泥土里,赫然散落着几块散碎的、被踩进泥里的深色糕点残渣,以及……几滴颜色极深、尚未被雨水完全冲散的新鲜血迹!

“他们在这里分兵了!一部分带着部分货物强行爬坡,走更险的路!”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看这糕点,不是军中干粮!这血迹……很新鲜!有人受伤了!或者……他们内部发生了冲突?”这个发现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萧昱眼神锐利如刀,立刻蹲下身,仔细查看那血迹和散落的糕点。“秦铮,取样本!”他沉声道。秦铮迅速用油纸小心地包起一点带血的泥土和糕点残渣。萧昱的目光则落在那陡峭的斜坡上,眉头紧锁。强行攀爬,风险极大。

“追!”苏晚却已毫不犹豫,抓住湿滑的藤蔓,手脚并用,率先开始攀爬那泥泞陡峭的斜坡!她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为追寻真相不顾一切的狠劲。

萧昱看着那抹在雨幕和陡坡上奋力攀爬的纤细却无比坚韧的背影,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微光。他不再犹豫,对秦铮低喝:“跟上!”随即也抓住藤蔓,紧随苏晚之后,攀上陡坡。冰冷的雨水和烂泥不断糊在脸上、身上,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他心中那个“麻烦”的形象,在此刻染上了一层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名为“决绝”的色彩。

兽径蜿蜒向上,如同悬挂在悬崖峭壁上的羊肠小道,一侧是湿滑的岩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被雨雾笼罩的幽暗深渊。雨水让本就狭窄湿滑的小路变得更加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苏晚走在最前,身形紧贴着岩壁,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她仿佛天生属于这种险境。萧昱跟在她身后数步之遥,同样全神贯注。秦铮等侍卫则紧张地护卫在更后方,警惕着脚下和可能来自上方的袭击。

突然!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

苏晚脚下踩踏的一块风化的岩石,在雨水的浸泡和重压下,毫无征兆地碎裂塌陷!

“小心!”一声低吼几乎同时响起!

苏晚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外侧深渊猛地倾斜!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攫住了她!

电光石火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从斜后方探出,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抓住了苏晚向后甩动的手臂!那力量大得惊人,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硬生生将她即将坠崖的身体拽了回来!

苏晚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岩壁上,震得她五脏六腑一阵翻腾,眼前发黑。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她抬起头,正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是萧昱。

他半个身子也因这全力一拽而探出了安全范围,另一只手死死抠住岩壁的缝隙才稳住身形。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砸在苏晚苍白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腾着后怕的余悸、未消的怒火,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几乎冲破理智的紧张。他抓着苏晚手臂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她的皮肉,甚至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心跳隔着湿透的布料撞击着他的掌心。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再次凝固。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险径上回荡。

“你……”苏晚刚吐出一个字。

萧昱像是被那眼神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手,仿佛甩开一块烙铁。他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胸膛剧烈起伏,不知是气的还是刚才用力过猛。

“看路!”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被冒犯的恼怒,狠狠瞪了苏晚一眼,仿佛刚才救人的不是他,“再拖后腿,孤立刻派人把你绑回东宫!”他转身,不再看她,紧贴着岩壁继续前行,背影僵硬而冷冽。只有那紧握成拳、指节依旧泛白的手,泄露了他内心远非表面的平静。

苏晚靠在冰冷的岩壁上,手臂被攥过的地方传来清晰的痛感。她看着萧昱那拒人千里的冰冷背影,唇角却缓缓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惊魂未定的心悸被一种奇异的、带着讽刺的平静取代。

“拖后腿?”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更深的自嘲,“殿下刚才……是怕我死了,线索就断了吧?”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翻腾的情绪,不再看那个背影,重新迈开脚步,沉默而坚定地跟了上去。雨,依旧无情地浇灌着这沉默而诡异的“同行”。

在几乎耗尽力气的攀爬与跋涉之后,狭窄的兽径终于抵达尽头,连接着一片相对开阔、但怪石嶙峋的林间空地。暴雨似乎也在此刻稍显疲态,雨势略减,但天空依旧阴沉如墨。

空地的景象,让紧随苏晚冲出兽径的萧昱和秦铮等人瞬间停住了脚步,瞳孔骤缩!

空地中央,一片狼藉!

两具尸体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倒在泥泞中,早已被冰冷的雨水浸透,面色青白。致命的伤口狰狞可怖:一具胸口被重锤之类的钝器砸得深深凹陷,肋骨刺破皮肉;另一具则是脖颈被利刃几乎完全割断,只剩一层皮肉连着,鲜血早已被雨水冲刷成淡淡的粉红,渗入泥地。他们的穿着,正是那种粗糙的土黄色布料!

“是他们的人!”秦铮立刻上前检查,声音凝重,“看伤口……像是内讧!一个被重锤砸死,一个被快刀割喉!”

苏晚的目光如同冰锥,死死钉在那具胸口塌陷的尸体上。那惨烈的伤口,与兄长信中描述的“沙蝎”虐杀手段何其相似!一股冰冷的恨意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强忍着上前仔细查看的冲动,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扫过尸体周围的每一寸泥地。

另一边,萧昱的目光则被尸体腰间半掩在泥泞中的一块东西吸引。他蹲下身,用剑鞘拨开污泥。那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入手沉重冰冷。令牌正面,刻着一个笔划森然、透着铁血之气的“玄”字!背面,则是一个微缩的、线条复杂的图案——赫然与苏晚手中碎布上的蝎尾图腾有几分神似!

“玄?”萧昱盯着令牌上的字,眼神瞬间变得幽深如寒潭。这个字,在朝堂之上,代表的含义太过敏感!一股比这暴雨更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他的头顶。劫案、沙蝎、苏珩之死……竟真的牵扯到了那个方向?!

“殿下!看这个!”一名侍卫在另一具尸体旁发现了一个被踩烂的包袱,里面散落出几件东西:几锭官银(显然是贡品的一部分)、一小包颜色鲜艳的胭脂水粉、还有……一枚打造精巧、镶嵌着细小珍珠的金簪!这绝非寻常匪徒会携带之物!

苏晚也走了过来,她的目光掠过那些财物,最终落在那枚金簪上。簪子的样式……她似乎在某个场合见过,一时却想不起。然而,当她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包散落胭脂旁的泥地时,一点微弱的光泽刺入了她的眼帘!

那是一个小小的、半埋在泥泞里的东西。她不动声色地移步,借着身体的遮挡,极其迅速地俯身,用沾满泥污的手指,闪电般将其抠出,紧紧攥在手心!入手冰凉坚硬,带着熟悉的棱角。她甚至不用看,仅凭指尖的触感和形状,心脏就如同被重锤狠狠击中!那是……兄长苏珩从不离身的贴身玉佩的一角碎片!边缘还沾着一点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兄长的玉佩碎片!竟然出现在这伙“沙蝎”内讧成员的遗物旁!

巨大的悲恸和确认仇敌的恨意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苏晚所有的冷静。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惨白如纸。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强行将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呜咽和滔天的杀意压了回去。她没有声张,只是将那枚染着兄长之血的冰冷碎片,更紧地、更紧地攥在掌心,仿佛要将其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带来尖锐的痛感,才让她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能乱!现在还不是时候!

萧昱并未注意到苏晚这瞬间的异常。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块“玄”字令牌和散落的女性饰品带来的巨大冲击中,脸色阴晴不定,眼神变幻莫测。

“搜!仔细搜!任何可疑之物,哪怕一粒碎屑,也要给孤找出来!”萧昱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的冰寒,命令在空旷的林间回荡。秦铮等人立刻分散开来,如同最精密的篦子,开始一寸寸地搜索这片狼藉的空地。

就在这时,一直负责在后方警戒的一名侍卫突然指着空地另一侧、被浓密藤蔓和参天古木遮蔽的崖壁下方,低声惊呼:“殿下!太子妃!看那边!”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在藤蔓掩映的崖壁根部,赫然露出一个黑黢黢的、约莫半人高的不规则洞口!那洞口边缘的岩石异常潮湿,不断有水珠渗出滴落,显然里面空间不小。最令人心惊的是,就在那洞口边缘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挂着一小片被撕裂的、与尸体身上相同的土黄色布条!布条的一端,还沾染着新鲜的、尚未被雨水完全冲刷掉的血迹,如同一个指向深渊的、无声的箭头!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空气再次凝固。那幽深的洞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着潮湿、阴冷和不祥的气息。布条上的血迹,无声地诉说着有人带着伤(或者拖着什么)逃入了其中。

线索,指向了黑暗深处。

萧昱和苏晚的目光,几乎同时投向了那个神秘的洞穴。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短暂交汇,苏晚眼中是未熄的复仇火焰和不顾一切的决绝;萧昱眼中则是深沉的凝重、冰冷的算计,以及被这接踵而至的线索冲击后、不得不继续深入的决断。

暴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停歇,只留下淅淅沥沥的滴水声,敲打着死寂的林间空地。乌云裂开一道缝隙,一缕惨淡的月光挣扎着透射下来,恰好落在那幽深的洞口和染血的布条上,映照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诡异宁静。

下一步,是进,还是退?

答案,似乎已在那片染血的布条和幽深的洞穴前,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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