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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沈清韵什么也没说,径直起身,推开椅子就往外走。

她甚至没看他一眼,也没管桌上那杯残酒。

秦其越的人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桌上那杯粉色的“昨日旧梦”,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秦其越喉咙发紧,一种陌生的、失控的恐慌感,像藤蔓一样从心底爬了上来。

他迅速叫来侍者结了账,大步追了出去。

夜色下的海边栈道,灯光昏黄。

海风裹挟着咸湿的凉意,吹得人头脑发昏。

沈清韵走得不快,甚至有些摇晃,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发出磕磕绊绊的声响。

秦其越几步追上去,攥住她的手腕,“清韵,你走错方向了。”

他的手心干燥温热,可沈清韵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烫了一下,猛地甩开。

力道之大,让她自己都踉跄了一下。

秦其越的心,跟着那一甩,重重地沉了下去。

“别碰我。”

她侧着身,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钻进他耳朵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

秦其越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压着火气,“乖,你喝多了,别闹。”

“闹?”沈清韵忽然转过身,看着他,笑了。

那笑里没有半分醉意,只有刺骨的清醒和讥诮。

“秦总,我哪儿敢闹啊?万一惹您不高兴,影响了我的KPI,年底分红拿不到怎么办?”

她把他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奉还。

秦其越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还是那个说话细声细语,永远体谅他的沈清韵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比干涩。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沈清韵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他,仰着脸,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是觉得我那个破学校的工作不体面,配不上秦太太的身份?还是觉得给我点股份,我就该感恩戴德,从此在家做个听话的米虫,专心给你生孩子,好堵上你妈的嘴?”

“沈清韵!”秦其越终于被激怒,他扣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讨厌这种感觉。

一切都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

他精心铺好的路,她不仅不走,还要在上面狠狠踩几脚,再啐上一口。

沈清韵被他抓得生疼,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十二年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秦其越,我们离……”

“婚”字还没来得及冲破喉咙,就被一个滚烫的吻堵了回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

更像是一种封堵,一种不容置喙的镇压。秦其越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整个人都按向自己。

唇齿间弥漫开的,不仅有酒香,还有一种近乎蛮横的、属于他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昂贵的雪松古龙水味,铺天盖地,让她喘不过气。

沈清韵没挣扎,也没回应,就那么软软地站着,任由他在海边的冷风里,用这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宣示着所有权。

良久,他终于松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底是压抑的猩红。

“回家。”他丢下两个字,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将沈清韵抱了起来。

一路无话。

回到那栋熟悉的别墅,门被“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玄关的灯光冰冷刺眼。

秦其越刚松开手,下一秒,就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刚刚在海边被强行压下去的吻,此刻卷土重来,带着更汹涌的、不加掩饰的欲望。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啃噬着她的嘴唇,脖颈,锁骨。衬衫的扣子被粗暴地扯开,崩掉了一颗,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是我的……”他在她耳边喘息,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恐慌,“清韵,你是我老婆。”

沈清韵脑袋昏沉,酒意似乎在这一刻又浓了几分。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程与墨那张年轻又张扬的脸,想起他在海边民宿,贴着她的耳朵,一遍遍喊她“姐姐”。

那个吻,带着海风的咸湿,和少年人干净清爽的气息。

身体的记忆,比理智更诚实。

被触碰到的每一寸皮肤,都泛起密密麻麻的酥痒。

秦其越轻轻啄吻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他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二楼的浴室。

热水兜头浇下,蒸腾的雾气很快模糊了整个空间。

他细致地帮她清洗,手指划过皮肤,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想洗掉她身上的酒气,洗掉她那身反骨,让她变回那个温顺可人的沈清韵。

沈清韵任由他摆布,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水声停下,秦其越用浴巾将她裹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推到了宽大的洗手台前。

冰凉的触感从背后传来,让她激灵了一下。

镜子里,映出两具纠缠的身体。

她看见自己面无表情的脸,和身后男人那双被情欲染红的眼睛。

荒唐,可笑。

沈清韵闷哼了一声,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上,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晕红,唇瓣也是肿的,整个人靡艳得像只妖精。

她忽然就想笑。

秦其越太会了,和他这样总会获得无上的快乐。

秦其越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掌控感中,忽然感觉到身下的女人肩膀在轻轻耸动。

他一愣,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喑哑,“怎么哭了?”

沈清韵没有哭。

她趴在冰凉的台面上,笑出了声。

先是压抑在喉咙里的闷笑,然后像是再也忍不住,笑声越来越大,整个肩膀都在剧烈地颤抖。

笑声在空旷的浴室里回荡,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诡异。

秦其越的动作停住了。

他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绷紧,背部的肌肉线条根根分明。

“清韵,”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你笑什么!”

这笑声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用欲望和蛮力营造出来的假象,让他所有的强势都成了一个笑话。

沈清韵慢慢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他。

她的眼角挂着笑出来的泪,眼神却清明得吓人。

“我笑你啊,其越。”

她趴在台面上,侧过脸,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过后的慵懒和沙哑。

“我也笑我自己。”

秦其越猛地掐住她的下巴,疼痛让沈清韵蜷缩起来。秦其越也终是支撑不住——

沈清韵猛地挣扎起来,像是濒死的鱼,用尽全身力气去推他,声音尖利而恐慌。

“不许内!”

秦其越的理智被这一声尖叫瞬间拉了回来。

他停在最后一步,整个人僵住,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眼底的猩红欲望还没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错愕。

“为什么?”他问,声音因为情欲未散而沙哑,却透着一股寒意,“你以前不是很想要孩子吗?”

他缓缓地退开,盯着她写满抗拒和惊恐的脸。

这句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了沈清韵的心窝。

一想到可能会有一个在这样不堪的境况下孕育出的生命,她就从骨子里感到一阵战栗和反胃。

沈清韵猛地从洗手台上下来,扯过一旁的浴袍胡乱裹在身上,动作快得近乎狼狈。

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指着门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

“秦其越。”

“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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